現在正站在火線批示台上的代善一聲令下:“放箭!”
“前有烏拉軍,後有斐優城,皆是死路……三都督!”
常書冇有參戰,宣稱要在三都督身邊保駕。疑神疑鬼道:“我們該不會被東海部的策穆特赫給賣了吧?”
我想我現在明白,代善為何會說我是多此一舉了。因為我麵前的這個褚英,是個俠肝義膽、重情重義之人,正因如此,纔會有那麼多甘心跟隨他,與他一同奮戰的將士們。這約莫就是草原民族的本性吧,因為他們有著誓死保衛故裡、庇護族人的信心。統統得失都不如這份義氣首要。
鐵甲兵被團團圍住,見四周楚歌,底子冇法突圍,也開端亂了陣腳,扈爾汗瞅準機會,提一把長刀獨個衝到陣前,半斜上馬,一刀揮去,斬掉鐵甲軍的馬腳。那馬哀嚎一聲栽倒在地,馬背上的人摔上馬來,他接著又是一刀,那人已經屍首異處了。
舒爾哈齊遲遲冇有表態,明顯還是有所思疑。褚英卻也不顧舒爾哈齊的態度,當即承諾下來,讓這兩百多長多少先投入戰役。
本來麋集的行列整齊有序地列開一個缺口,將這對鐵甲軍包入陣內,給他圍了個水泄不通。我雖是躲在褚英身後,隻差將手腳頭都縮進鎧甲裡頭藏著了。暴露一對眼睛四周巡查,烏拉軍靠的越來越近,已經進入了建州的軍隊的火光範圍內。烏拉軍的全貌這才一覽無餘。我粗粗地算了一下,這鐵甲軍陣約莫有一百多號人,滿身高低都用黑甲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唯有眼鼻露在外頭。看他們的行動,這些鐵甲軍約莫滿是傳說中的死士,一入包抄,便依仗本身的銅牆鐵壁左突右殺,一時候三千人對這一百多鐵騎反倒束手無策了。
“現在下結論還尚早。”褚英打斷他們,“依我看,這策穆特赫冇阿誰膽量,敢來挑釁我建州。”
褚英人騎在頓時,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一臉惶恐失措的我,估計已經在內心把我經驗了好幾百遍了。聲音冷冷道:“上來。”
策穆特赫趕緊叮嚀人群讓開,本來他身後還帶了兩百多長刀手馬隊,“烏拉有不下五百鐵甲兵,難攻難防,唯有這長刀手是他們的剋星,能夠插手陣營一同戰役!大貝勒明察,這是布占泰玩得反間計啊!我策穆特赫怎敢對建州有貳心?我的五百戶人可都在你們手上啊……”
常書酸了一句,“大貝勒,這三都督還在呢,此事有待衡量,你一人可做不了主……”
褚英隻是笑笑道:“二弟放心,你我二人並肩作戰少說也有十幾次了,一個女人還拖累不了我。”
“費英東,此時不必當年……我老了,”舒爾哈齊辯駁道,“這砧上之肉,我可不做。”
褚英冇有迴應我的話,而是駕馬到了統帥帳前,對門口的保衛道:“出來奉告三都督,烏拉雄師就在三裡外,我們隻要半刻鐘時候佈陣禦敵。”
我頭埋得低低的,底子不敢看不遠處的褚英,代善見我這幅模樣,更是幸災樂禍道:“大哥,帶著個女人打戰我可不善於,還是物歸原主的好。”
舒爾哈齊被他罵了個狗血淋頭,雖是坐在批示座上,倒是滿臉羞紅,無以反擊。實在我靜下來細心想想,三千對兩萬,無疑是以卵擊石,但疆場上,最忌諱的就是怯戰,統帥悲觀迎戰,更是擺盪軍心。
褚英也跟著感慨道:“是啊,現在想想,這麼多年了,我們幾人另有甚麼仇敵冇見過?本日又豈會怕布占泰那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