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珠撇撇嘴,“當然是在罵他了。聰明絕頂如範先生,如何本日也這般癡頑?”
“姑父纔不會生我的氣呢,姑父對我可好了……”說著持續張牙舞爪地自娛自樂起來。
海蘭珠鼓起腮幫子,不平氣地大筆一揮,就寫下幾個大字來,揚手甩在他臉上。
範文程見她把好好的書案都給弄得臟兮兮的,無法道:“你再如許,難保四貝勒返來見了不會置氣。”
範文程想到請豪格來幫手,一是因為曉得他們二人曾乾係密切,說不準能喚醒些她的影象。二是因為他實在是冇體例了,再如何說也是師母……既不敢訓也不敢罵。但換作豪格就不一樣了,按他那爭強好勝的性子,如果能拿出些氣勢來威懾住她,讓她言聽計從,他也能放心嚐嚐彆的醫治手腕,可不就事半功倍了。
豪格難過地問:“那女人……長得美嗎?”
“不會說好話,可如何討媳婦兒啊?”
海蘭珠獨安閒碧落閣裡住了十天,白日範文程會來找她,跟她聊些高深莫測的時勢,另有漢人的詩詞歌賦,她底子聽不明白,隻能用手蘸著筆墨在宣紙上亂塗亂畫。
豪格又纏著她問:“姑姑,倒是你,你過得好不好?先前又為何要裝瘋賣傻?”
豪格懷著這份疑問又坐了一會兒,一向陪她混鬨過了,也乏了,才告彆。一出殿門,他就急不成耐地問:“範學士,這個世上,真有所謂’靈魂轉世’嗎?”
海蘭珠早就坐在書案前,等待多時了,倒是對先出去的豪格視若無睹,自顧自地將羊毫夾在耳朵上,興趣勃勃道:“範先生,我們本日畫鳥兒吧!”
“大阿哥,稍安勿躁。”範文程講宣紙擺在案前,耐煩地指導她,“這五個字作何解?”
“到底產生了甚麼?那日你被阿濟格帶走以後,便再冇了下文,我去問阿瑪,阿瑪也分歧我說。更甚是厥後,隻要我一在他跟前提姑姑,他就大發雷霆,以後關於姑姑的事情,都成了忌諱。“
海蘭珠嗤笑,“你這小嘴甜起來,可真像你阿瑪。”
“哼,”豪格毫無興趣地將那畫順手一扔,點頭哧道,“長得美又有何用?也不過是個五穀不識,四體不全,毫無文采之人,底子比不上我姑姑半分。”
“範學士或許有所不知,這座宮殿,本來是建給姑姑的……碧落二字,便是源自她的名諱。”豪格帶著幾分怨氣,“我看阿瑪這幾年睹物思人,肝腸寸斷的模樣,真冇想到……他竟然肯讓彆的女人住出去。”
自遼土淪陷,惟金州東監海蓋,南近登萊,遊擊張盤以孤軍據其地,而兵力單弱,退保旅順。自袁可立登萊防務,便著力推動海防備敵,已至於金兵於天啟四年初征旅順,受製於海軍而慘敗。現在閹黨掌權,督師孫承宗和巡撫袁可立亦遭毒害,袁可立為毛文龍所嫉恨,遭言官惡棍不得已離職。天啟五年正月,金兵藉此機會,大肆打擊旅順。張盤力戰不敵而死、都司朱國昌陣亡,至此旅順淪陷。
“那好,本日我就瞧瞧,到底是個如何的神仙,能把阿瑪給迷得神魂倒置。”
隻見海蘭珠一愣,臉上迴轉了千百種神采,最後還是一隻手落在他的頭上。
“我還是喜好之前的姑姑,”豪格捏著下巴,退開兩步細細打量了一番,“不過確切變美了很多,比我額娘還要美那麼一丟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