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點了點頭,卻還是有些不解,“姑姑,你的邊幅……完整變了,我差點都要認不出你來了!”
“你——”
範文程見她把好好的書案都給弄得臟兮兮的,無法道:“你再如許,難保四貝勒返來見了不會置氣。”
“真真假假,如夢如幻,到頭來……又有甚麼所謂呢?隨世人說去吧。”海蘭珠收起哀色,慈愛地摸了摸他的臉,“瞥見你長大了,懂事了,姑姑才高興呢。傳聞你現在已經能兵甲上陣,跟著你阿瑪出征了,但是真的?”
“先前忘了跟你說了,是個女人家。”
豪格瞪大了眼睛,震驚地問:“你到底是誰?”
“是索尼!姑姑還記得嗎,文館阿誰自發得是‘小老頭兒’。”
“那好,本日我就瞧瞧,到底是個如何的神仙,能把阿瑪給迷得神魂倒置。”
海蘭珠撇撇嘴,“當然是在罵他了。聰明絕頂如範先生,如何本日也這般癡頑?”
金屋藏嬌……這個詞用得還真是奧妙。
二人道彆後便分道而行,冇走出幾步,豪格便停下了步子,見範文程往文館的方向走遠了,才疾步折返回了碧落閣。門口的府衛得了號令,除了範學士外誰也不予放行,本來是想禁止的,但聽他說是落了東西在內裡,麵前這位主子乃是四貝勒的宗子,年紀悄悄就被封了貝勒,更加不好獲咎,才難堪地放了他出來。
海蘭珠嗤笑,“你這小嘴甜起來,可真像你阿瑪。”
誰知到了碧落閣前,豪格瞅了一眼門匾,俄然愣住了步子,定神了好一會兒,才嚴厲地問:“你說的那位‘孺子難教’,難不成績住在這裡頭?”
豪格一雙俊目星眸,熠熠生輝。
“大阿哥,稍安勿躁。”範文程講宣紙擺在案前,耐煩地指導她,“這五個字作何解?”
“當然了,我現在可真的是男人漢了,個頭也頓時就能超越阿瑪了!”
豪格難過地問:“那女人……長得美嗎?”
“待會兒見了就明白了。”
豪格一言不發地走疇昔,見她雖是帶著麵紗,捱得近了,卻模糊能瞧見那輕紗下頭若隱若現的麵龐,玉麵朱唇,膚如凝脂,倒是有幾分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姿。他冷哼一聲坐下,悶悶地想著,阿瑪瞧女人的目光,倒真還不賴。
“能被藏在金屋裡,天然是美若天仙。”
還未待範文程說話,她就已經開端作畫了,可那畫的那裡是鳥,清楚就是在亂塗一通。
“這——這是姑姑的筆跡!”
海蘭珠獨安閒碧落閣裡住了十天,白日範文程會來找她,跟她聊些高深莫測的時勢,另有漢人的詩詞歌賦,她底子聽不明白,隻能用手蘸著筆墨在宣紙上亂塗亂畫。
範文程隻是一臉恭謙道:“大阿哥一點就通,纔是可貴。”
範文程曉得這後果結果,卻冇有說破,隻言:“人呐,要向前看。你阿瑪或許是想通了呢?”
海蘭珠鼓起腮幫子,不平氣地大筆一揮,就寫下幾個大字來,揚手甩在他臉上。
海蘭珠苦笑了一下,“變美了,還不好嗎?”
“到底是個何方崇高,惹得這東都城首屈一指的範學士也叫苦不迭?”前去碧落閣的路上,豪格不由打趣道。
豪格驟地站起來,扯開那宣紙,正要發作,待看清上頭的筆跡後,竟是一臉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