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五哥的罪,是不得已而為之,隻可惜他脾氣過分剛烈,不肯知難而退……”
範文程出運營策道:“大汗既然內心放不下,用些手腕,又算得了甚麼呢?”
代善也是雙目泛紅,倒是忍著心中的哀思,以兄長的語氣安慰之。
“吳橋兵變叛軍頭子之一李九成,前日在率叛兵出戰時陣歿了,改由王子登替其位。李九成在叛軍中聲望很高,素為遼人所推戴,他一死,叛軍士氣定會大受打擊,孔有德想要苦撐,隻怕也撐不了多時。現在麵對明軍的圍殲,叛軍除了從旅順登岸,再謀大計外,無路可退。大汗,此時恰是招降叛軍的好機會。”
“毛文龍一死,東江軍本身先內鬨了起來,吳橋兵變,登萊荒涼,東江擺盪,是天佑我也。”
“是。”
“我曉得旁人在說甚麼,說我是貓哭耗子假慈悲,是個偽君子,說我逼死了親兄長……”
皇太極被禮部的人叨嘮一整日,說現在國泰民安,該當大辦壽宴,普天同慶纔是,都被他給回絕了。
“若我承諾你,將他交還給祖可法呢?”皇太極讓步道:“你可情願返來?”
範文程卻不卑不亢道:“旁人不是大汗,又如何能明白其中啟事呢?很多事情,並冇有所謂對錯之分。以我之見,就如崇禎帝也並未錯殺袁崇煥,作為君王,他隻是做了他該當作的事情。換了彆人,坐上這個位置,也會做一樣的事情。孰是孰非,是留給後代人評說的,隻要大汗勤懇於政,為天下人謀福祉,何人會因戔戔三貝勒之死,而論定大汗並非明君?”
皇太極不但親身臨喪,漏儘三鼓鐘,才肯拜彆,又於中門設靈堂以祭奠。
他望著她,眼裡是情真意切;她也望著他,目中倒是遺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