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有良身不動膀不搖,站立原地,每當丘處機一劍刺到,他便遙遙劈出一掌,將後者逼退,難以欺近三尺以內。
“道長,令師弟言語不敬,違逆犯上,如何措置,是你流派事件,鄙人不敢過問,但是他一再無禮,視我江南七怪如無物,鄙人就不得不討個說法了。”巫有良道。
“師兄,你豈能如此軟弱,恁得丟了掌教的顏麵,損了本派的名譽。”丘處機沉聲道。
“這……”
“丘師兄,你冇事吧?”王處一倉猝上前扶住了他。
下一刻,巫有良雙掌回縮,繼而猛地推出,兩道氣勁,剛猛如山嶽傾塌,迅烈似江河澎湃,丘處機手中長劍不及刺出一半,當即崩斷,身子一震,吐了一口血。
丘處機身子一個踉蹌,不知如何答覆。
巫有良清嘯,掌力減輕,一掌即打得丘處機身形一震,身法慢了一分,又打一掌,後者又慢一分,再打一掌,後者再慢一分,三掌打完,長春子身後那道似有似無的影子已是消逝無蹤。
“既然朱二哥話說到這份上了,貧道就領教朱二哥的高招。”丘處機安靜了下來,走向空位。
他的身法也越轉越快,似是拖起了一道長長的影子,劍身摩擦虛空而生的嗤嗤聲,不再是斷斷續續,而是連成了風聲,有如暴風呼吼之聲。
王處一亦要出言喝罵,忽而瞥見大師兄神采龐大,倒是沉默不語,當即忍了下來。
“丘道長,我等十六年前是如何定約的?”
“鄙人用一雙手掌。”巫有良甩了甩雙手。
馬鈺遊移了,這些天裡,他跟巫有良比武了十幾次,深知後者的功力,不要說丘處機一人,便是三師兄弟齊上,也一定是敵手。
“靖兒,你且看好了,不管敵手招式如何竄改,你自實實的一記開山掌。”
“靖兒姓郭。”郭靖道。
“楊康?鄙人如何傳聞他叫完顏康。”巫有良道。
這一下比武,刹時令觀戰之人膛目結舌,尤以王處一跟尹誌平最甚。
丘處機一言,六怪當即紛繁怒喝。
丘處機深吸一口氣,不再多言,當下拔出長劍,寒星點點,一劍刺向巫有良胸腹。
“笑話,當年你我早已定下商定,由兩邊弟子比武較量,分出高低,體味這段恩仇,莫非江南七怪是一群說話不算話的無信小人?”
“一個認賊作父的不肖子孫,豈有資格跟我門徒比試!”巫有良不屑道。
“師兄你……”丘處機一怔,但是,他瞧見馬鈺更加陰沉的神采,當即不敢多言。
巫有良忽而話鋒一轉,不等丘處機答覆,便自顧自說道,“你說你有兩位存亡之交,被金兵通同官府害了性命,留下一對遺孀,我等七人尋覓你郭兄弟的妻兒,你則尋覓你楊兄弟的妻兒,找到以後,再各自教兩個孩子武功,十八年後,在嘉興醉仙樓,再比一次,誰的弟子武功高,誰就是真正的豪傑豪傑,是也不是?”
私底下,作為師兄弟,或答應以無所不言,但是在正式場合,特彆是有外人在的時候,就要謹言慎行,隻因這不但事關師兄的威望,門派的名譽,更事關本身的名譽跟性命。
“朱二哥部下包涵。”馬鈺驚呼。
丘處機哼了一聲,不作迴應,手中長劍一轉,又身似遊龍,繞著巫有良緩慢轉動,每繞一圈,便刺出十餘劍,長劍有如毒蛇吐信,每一劍都嗤嗤聲響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