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鋒讚了一聲,二十年前,天下能接他三掌的人,已是屈指可數,二十年後,他功力更是精進很多,自忖更無幾人是他三合之敵,不想麵前這少年,竟有如此功力。
真要這麼打下去,很能夠他的內力耗光了,西毒仍然中氣充分。
本來,青衣人的深淺且能看出幾分,現在,一如白衣人,完整不能明悟。
歐陽鋒嘿了一聲,似是不屑,他堂堂一派宗主,位列天下絕頂妙手之巔,豈有不顧身份,為了自家侄兒幾個侍妾的小事,遠赴中原之理?
天下武功,非論如何繁複竄改,終有使完之時,如果不能克敵製勝,那麼本來使過的招式,不免再使一次。
巫有良麵上紫氣強弱不定,吞吐幾口氣,平複翻湧的內息。
當下,巫有良內息運轉,眉心突突跳動,劍勢起了幾分竄改。
北鬥大法,巫有良研討多日,已是初窺門徑,能瞬息之間,衍生七重氣勁。
又是拆了四十多招,打完了一起刀法。
平常的武林妙手,以數十年之功,所精修的武功天然不止一起,起碼十路八路,每路數十招,招招有變,即便打到千餘招,仍然不會反覆。
“你要幾分?”
當即,巫有良一抹腰間,自腰帶中拔出了一柄精鐵長劍,長劍以百鍛法鍛造,劍身遍及精密的紋理,有如層層魚鱗,能百折不彎,千纏不竭。
“不知歐陽先生駕臨中原,有何貴乾?”巫有良凝神靜氣,目光直視著歐陽鋒。
在場諸人,隻看著兩人對了幾掌,又哪知當中凶惡。
不過,巫有良痛飲了梁子翁豢養二十年的蝮蛇寶血,身上有了令毒蛇害怕的氣味,若非歐陽鋒的兩條銀蛇,乃是珍奇特種,早已驚嚇退走,即便如此,仍然不敢往著他身上噬咬,隻是不斷吞吐蛇信,作打單狀。
巫有良畢竟根底陋劣,短短幾年之功,比不得西毒數十年的堆集。
二人拆了二三十招,巫有良落了一分下風,是因西毒的外功已是到了入化之境。
於在場世人眼中,青衣人本來已被白衣人壓了下風,驀地間,前者招式生了一絲莫名的竄改,遠遠觀之,即引得民氣神搖擺,後者招式則變急變猛,兩人竟又打得旗鼓相稱。
再者,巫有良之前的幾手工夫,於千大家屠等人而言,許是精美不凡,可在他眼裡,不過稀少平常。
掌力一分,歐陽鋒身子悄悄一晃,巫有良則退了兩步,身子再一晃,方愣住了,冇有踏出第三步。
‘你’字落下,歐陽鋒忽的飛身而至,膝不曲折,腳不跨步,不知怎的,就閃縱到了巫有良身前三尺之地。
“西毒問話,不得不回。”歐陽鋒又是嘿了一聲,有如金鐵交擊之音。
下一刻,歐陽鋒退了一步,巫有良還是退了兩步,晃了晃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