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唸咒。”他轉眸望向顏惜月。
蟠龍清嘯著突入畫境,夙淵當即拉著她亦隨之而去。
夙淵抬手按在山壁上,背後光劍不竭扭轉悠走,跟著速率垂垂加快,劍鳴濁音亦越加震驚。
顏惜月見他好似全然不記得昨夜的景象,不由怫然站起,“就是說甚麼無涯,北溟的,你莫非全忘了?”
溫馨的耿家大院內,瑞娘正給睡在床上的盼兒擦著汗,身後房門驟開,回顧間耿慶生迅疾閃來。
四周還是雜草叢生,水流橫陳,石壁下水痕斑斑,昂首望去隻能望到龐雜的藤蔓。
兩人掠出瀑布,沿著小徑重返竹林,一起走來一起看望,但這結界彷彿與六合相融,找不到任何馬腳。
“在這躲著!”他一驚,奮而抬掌,暗紅長刀倏忽在手,揚身便出了山洞。
“八方威神,使我天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
老虎順勢雙手緊握長刀,朝夙淵頭頂猛地斬下。
轟隆光起而複落,整座山嶺收回驚天動地的崩塌之聲,他們地點之處驀地四分五裂,儘化為迴旋飛轉的碎片。
自稱耿慶生的男人倒抽一口寒氣,繼而咬牙切齒,“這妖怪竟到現在還待在我家中?!快把我放出去,我要與它冒死!”
山風狠惡,他帶著瑞娘逃至更加高大峻峭的後山。鬆濤陣陣,山石嶙峋,火線有一幽深山洞,他將抱著盼兒的瑞娘推了出來,隨即閃身而入,一揮袍袖,流光樊籬頓時將洞口封閉。
“南台村?”顏惜月一怔,感覺此人聲音聽起來極其熟諳,可想起耿通曾說村中並無人失落,不由驚奇,“你叫甚麼名字?”
“應當是,不然現在我們怎會進入了山穀幻景?”
他卻不睬,隻帶著她一味往前。躍過山溪,掠過溝壑,上空的蟠龍始終緊追卻未進犯,似是顧忌著他身邊的瑞娘與盼兒。
“威脅?”他嘲笑,“早知如此,就該在你們被困結界時痛下狠手,以絕後患!”
她趕緊揚劍後退,那黑影抓著鐵柵欄,啞著聲音急叫:“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這是結界中的結界,也是幻景。”夙淵抬手,金色蟠龍在院子上方吼怒迴旋,所到之處,不管屋舍樹木,竟都在刹時支離破裂,飛散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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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出迷障的顏惜月返身掠至院中,但見碧空中金影遊動,蟠龍已朝著他逃離的方向倏忽追去。而在那龍背之上,一身黑衣的夙淵正負手站立,任颯颯秋風揚起衣裾。
“甚麼?”顏惜月震驚不已,高低打量著那人,“那我們之前在耿家見到的耿慶生,莫非……”
夙淵居高臨下,語聲冷酷:“你就是老虎?當初被你逃脫,本日可再不會放過。剛纔要不是你用她們來威脅,我早在半路就已將你擒下。”
顏惜月眼睛一亮,“我想起來了,我曾在碎星卷軸中看到過!這類八荒鬥轉術由施法者佈下符文構成結界,隻要有人突入,結界中的氣象便會隨之變幻,並不竭接收被困者乃珍寶貝的靈力!”她又蹙眉冥思,“如果……如果隻仰仗神通想要從內部攻破極其困難,必須找到關聯著施法者心神之處,那也是最易被攻破之處。”
他的眉間微微蹙起,卻仍緊閉雙目實施神通。瑞娘急得大哭,眼看紅光越來越盛,就要將她與盼兒送往他處,俄然間山嶽震驚,土石崩裂。那紅光突然消減,瑞娘與盼兒顛仆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