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順勢雙手緊握長刀,朝夙淵頭頂猛地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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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你,怎能與它冒死?”夙淵說著,伸手一拂,那手臂粗的鐵柵欄就此紛繁斷落。男人大喜過望,連聲道:“多謝多謝!等歸去後我爹定有重金……”
望著他乘龍遠去的身影,她心底有所震驚,隨即又掠出急追。
瑞娘惶恐失措,耿慶生一把將她護在身後,手邊塵沙飛卷,瞬息間變幻為一柄暗紅長刀。
“應當是,不然現在我們怎會進入了山穀幻景?”
“兼併人|妻,為非作歹,怎會與我無關?!”說話間,顏惜月已抬手出劍,寒光分顫,直取其眉心而去。耿慶生麵若寒霜,手中長刀勢如雷電,起落間數番格擋,已將顏惜月打擊一一化解。
衝出迷障的顏惜月返身掠至院中,但見碧空中金影遊動,蟠龍已朝著他逃離的方向倏忽追去。而在那龍背之上,一身黑衣的夙淵正負手站立,任颯颯秋風揚起衣裾。
“這是結界中的結界,也是幻景。”夙淵抬手,金色蟠龍在院子上方吼怒迴旋,所到之處,不管屋舍樹木,竟都在刹時支離破裂,飛散四方。
他的眉間微微蹙起,卻仍緊閉雙目實施神通。瑞娘急得大哭,眼看紅光越來越盛,就要將她與盼兒送往他處,俄然間山嶽震驚,土石崩裂。那紅光突然消減,瑞娘與盼兒顛仆在地。
夙淵背後的光劍更加暗淡,顏惜月心中悄悄焦急,卻不能表示出來。忽而想起昨夜被困之前所見之境,趕緊帶著夙淵奔向那山壁之下,“最後的結界符文就呈現在山壁中,不如去嚐嚐。”
她轉頭望著那已成漫天碎屑的處所,待等再望向火線時,卻驚見火線已是爬滿藤蘿的山岩。
轟隆光起而複落,整座山嶺收回驚天動地的崩塌之聲,他們地點之處驀地四分五裂,儘化為迴旋飛轉的碎片。
耿慶生緊握著瑞娘不竭顫栗的手,嘲笑一聲:“此事與你們無關,何必步步緊逼?!”
“你這妖物竄改成耿慶生模樣,還敢回到這裡?!”顏惜月以劍直指,厲聲喝問。
“在這躲著!”他一驚,奮而抬掌,暗紅長刀倏忽在手,揚身便出了山洞。
山風狠惡,他帶著瑞娘逃至更加高大峻峭的後山。鬆濤陣陣,山石嶙峋,火線有一幽深山洞,他將抱著盼兒的瑞娘推了出來,隨即閃身而入,一揮袍袖,流光樊籬頓時將洞口封閉。
“出甚麼事了?!”她驚詫站起,“你的神采如何如許差?”
那人嚴峻不已,用力晃著鐵柵欄叫喚:“我是南台村的,被妖物抓了關在這裡!你們是不是我爹請來救我的?!快將這鐵欄斬斷,不然妖物返來就晚了!”
“耿慶生!我爹就是族長耿通!”
蟠龍遊舞,風起山裂。她劍尖靈光乍現,卻仍時隱時滅,夙淵忽而握住了她持劍的手。他周身環抱的金色流光敏捷注入劍身,與白光會聚成一,顏惜月奮力揮劍,“破境!”
“去了彆處,記得要隱姓埋名,不要讓人曉得你與盼兒的身份。”他眉宇間含著模糊憂愁,閉上眼睛默唸心訣。
“不會又被困在內裡吧?”顏惜月嚴峻起來。夙淵卻點頭,指尖金光模糊,那跟從著的蟠龍繞著山岩騰飛,長著青苔的山壁上竟現出一個缺口,隻是被道道鐵柵欄擋住了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