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歌，師弟們將近支撐不住了……”身後忽而傳來降落話語。

縈歌怔怔地看著他，他諦視著她，低聲道：“縈歌，我的修為遠不及你，但我有仙根慧質，隻要能融會了你的修為，定能法力大增擊敗魔君！”

他抬掌拂滅燭火，迅疾起家。行至門前，又停下腳步，袖間碧光盈亮，倏忽間靈力固結，變幻成一柄明晃晃寒惻惻的利劍。

“固然受傷，可你的修為還在，不是嗎？”清闕屏住呼吸撫過她的臉頰，“你不像我，你原是鸞鳥，八百多年的修為早已結出了內丹，那是固結了你全數靈力的珍寶。”

狠惡的疼痛鑽透心臟，她啞忍著，還想緊緊擁抱著他，體內的靈力卻不受節製，猛地將她的身子今後震出。

她顫抖著，流下了眼淚。

“如何你不肯承認嗎？道貌岸然，無私虛假！”陰後咬牙切齒，“魔君死在他的手底，的確是奇恥大辱！”

她看到清闕搖搖擺晃地向她走來，手中長劍發著寒光，刺得她視野恍惚。

那麵龐……公然是清闕師尊，隻是比她現在所見更年青幾分。

他苦笑：“我怎能如許分開？森羅塔乃是玉京宮重地，魔君一旦突入，不但塔內寶貝儘失，並且千百年來師祖們收伏的妖魔元神亦將都被放出。天下混亂百姓遭難，我們豈不是成了罪人？”

“快停止！”顏惜月痛得鑽心徹骨，忽一道白光劃過麵前，好似夜幕閃現裂縫，緊接著，她感受身材驀地往下墜落，四周墮入暗中。

顏惜月感受她語聲悲慘，不由道：“他是不忍留下你單獨麵對群魔嗎？”

“神君……當初若非你勸止雷神，我或許逃不過天劫……此性命本是你恩賜的，現在你要收回，我彆無他言……”她眼神木然，淚水卻不竭，“我隻是不明白，為甚麼我在你心中，始終無足輕重，揮之即去……”

“可魔君如果突破我設下的結界，我們兩個都要死在這裡！到時候森羅塔不還是一樣保不住？！”

砰的一聲，她重重跌在結界邊沿，翠綠的光芒灑落滿地。

“縈歌。”他苦楚地叫她，拈訣之下，法力纏繞如練，將她死死束住升騰至半空。她感遭到本身的靈力正被一點點抽取，就彷彿有千萬冰針紮著骨肉。

清闕驀地用力抱住了她，在她耳畔痛苦道：“縈歌，你為我支出甚多，我銘記在心……若我成仙，定會想儘體例還塑你身，若不能成仙，來世也會再尋你轉生……到當時，我不會再對你冷言冷語，讓你苦苦等候……”

顏惜月呼吸一促：“你在胡說些甚麼？！”

“我豈是如許冷情薄心之人？隻是上天逼我做出決定，我……唯有孤負你此生……”他重重閉上眼睛，抬手拂過縈歌肩後長髮，忽而指掌如爪，直扣向她的後心。

她驚詫地看著他，一時渾身冰寒，說不出一句話。

他眼裡淚影閃現，卻再度發力，驀地間寒光扭竄改幻，如龐大的手掌生生穿透她的小腹丹田，扣住了顫抖的內丹。

那翠色光芒卻垂垂黯然，降落隧道：“不……他說森羅塔乃是玉京宮靈氣會聚之地，又彈壓著浩繁妖魔元神，毫不能讓魔君破壞。但他當時隻憑一己之力冇法與魔君對抗，我亦因受傷而法力消減……是以，他向我提出了最後的要求……”

“蓮華”閃著熠熠的光芒，悄無聲氣地朝前飛了幾寸。顏惜月警悟地看了她一眼，還是忍不住問那翠光：“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