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微微下沉了幾分,寂靜半晌,道:“我叫縈歌。”
“我的師尊,玉京宮掌門清闕真人。”
“七層……”
“蓮華”冷冷問道:“這森羅塔一共有幾層?”
“森羅塔?!”顏惜月悚然。
說話間,白光捲過,裹挾著顏惜月穿過已被墨色滲入的石板,倏忽間便進入了塔底。
“清闕……”翠色光點閒逛著,忽明忽滅,“本來他已經成了掌門真人……我在這裡,竟度過了那麼久……”
顏惜月驚詫回顧,望向阿誰方向。
顏惜月盯著那翠色光點,深深呼吸了一下,問道:“你熟諳我嗎?”
“師尊?”翠色光點衰弱地問,“誰是師尊?”
“我天然曉得,那年魔君統帥部下所向披靡,隻差一點就能將最後幾個門派一一毀滅!”“蓮華”四周白芒閃爍,語音冰寒,“那此中,莫非也與你相乾?!”
與上方的森羅塔一樣,這裡也有一級級的樓梯扭轉而下,但是每一層都空空蕩蕩,唯有無數光點飄浮在半空,如同天上星鬥。
“蓮華”冷哂著倏然飛至最高,寒白光芒突然鋪灑,如冰紗般透明輕巧,將吼怒而來的烈風反對於外。
“神君……”翠光突然收回瑩瑩碧芒,像是死力忍耐著狠惡的痛苦。“我,見著他了。”
冇有邊沿的陰暗空間中,那點翠綠光影單獨飄浮在很遠的處所。
“蓮華”忽道:“這就是你喪失的靈魂,顏惜月。”
她昂首,悵惘地望著不斷閃動的光點,自心底感遭到一陣陣的寒意與顫栗。
一刹時,顏惜月愣在了那邊。
翠光駭怪道:“你……怎也曉得?”
“開初他還是順從疏離,但我一向都悄悄跟著他。厥後,他遭受傷害,我暗中施法相救,他這才……冷靜地答應我跟在他身邊。自那今後,我與他一同走太高山平野,雪域冰川。他雖言語未幾,卻待我和順……固然礙於我的身份,我隻能埋冇行跡,不讓彆人發明。”它說至此,語聲低婉,“但我感覺那樣也很好,我不需旁人存眷,隻要他念著我的情義,我所做的便都值得。他又是個極其自負的人,不甘隻是仰仗我的幫忙,是以日複一日地修煉,偶然候乃至不眠不休。就如許,我看著他漸漸強大……但是有一天,他將我帶到山中說,他想依托本身再迴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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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華”似是害怕那不竭迴旋的咒文,今後飛了幾分,嘲笑道:“我能感知到你的靈魂與它本就是一體,現在你既然找到了原我,怎不本身問個明白?”
整塊空中在墨色的感化下收回微黑的光芒,顏惜月腦海中的刺痛更加短長,不由得緊緊攥動手掌,呼吸短促。而此時空中飄來的聲音竟也比先前還要清楚,幽幽然彷彿就從石板下方而來。
“……我,記得……”翠光暗淡了光彩,在龐大的暗黑符文下顯得格外孤傲。
顏惜月怔然:“你公然對神君一往情深,那他承諾了你嗎?”
“這纔是森羅塔真正的妙處啊……”“蓮華”靠近了此中的一個瓶子,那瓶中本來還很微小的玄色光點俄然增亮,躍動如詭異火苗。“千百年來被玉京宮臭羽士們殘害的妖妖怪怪的元神都在此地了……可惜,魔君當年形神俱滅,不然我隻需為他也找個容器,他就能重獲重生!靈霈,你當真狠絕!如果我將這些被監禁已久的元神都放出去,不曉得該是多壯觀的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