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就已經走遍了?”“蓮華”不信賴地高低翻飛,蓮心的墨色明顯悄悄,忽如墨汁滴落,一點一點滲入到了青石磚地的裂縫間。
“神君……”翠光突然收回瑩瑩碧芒,像是死力忍耐著狠惡的痛苦。“我,見著他了。”
“清闕……”翠色光點閒逛著,忽明忽滅,“本來他已經成了掌門真人……我在這裡,竟度過了那麼久……”
“是。”她惴惴不安道,“我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了玉京宮,師尊他,說是為了救我一命,纔將你的靈魂給了我。”
“殘存的?”顏惜月怔怔地看著它,這才認識到這翠色光點為何如此柔弱,彷彿隨時都會落空靈力。“他為甚麼要如許做?”
走得近了,才發覺懸浮於半空的都是一個個纖細光滑的琉璃瓶,瓶中不知為何披髮著或酷寒或熾熱的光,純白,赤紅,墨黑,各色各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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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惜月的手生硬垂下,“如何會?你……你是我缺失掉的靈魂?那莫非是師尊用縈歌的靈魂換下了我本身的,卻將我的靈魂監禁在這裡?”
“你……到底是誰?”
“這纔是森羅塔真正的妙處啊……”“蓮華”靠近了此中的一個瓶子,那瓶中本來還很微小的玄色光點俄然增亮,躍動如詭異火苗。“千百年來被玉京宮臭羽士們殘害的妖妖怪怪的元神都在此地了……可惜,魔君當年形神俱滅,不然我隻需為他也找個容器,他就能重獲重生!靈霈,你當真狠絕!如果我將這些被監禁已久的元神都放出去,不曉得該是多壯觀的氣象……”
“看來他的神通真是高深,你公然一點都不記得了。不知這到底是應當光榮,還是更讓人哀痛呢……”它的聲音中帶著無儘的苦楚,又有幾分自嘲,“我竟冇想到,他會將我的靈魂轉到了你身上……你,這些年來,一向都在他身邊嗎?”
冇有邊沿的陰暗空間中,那點翠綠光影單獨飄浮在很遠的處所。
始終寂靜的“蓮華”俄然冷冷道:“戔戔凡人要想列入仙籍談何輕易?那天界又有甚麼好,被貶落以後竟還斷念不改!”
“開初他還是順從疏離,但我一向都悄悄跟著他。厥後,他遭受傷害,我暗中施法相救,他這才……冷靜地答應我跟在他身邊。自那今後,我與他一同走太高山平野,雪域冰川。他雖言語未幾,卻待我和順……固然礙於我的身份,我隻能埋冇行跡,不讓彆人發明。”它說至此,語聲低婉,“但我感覺那樣也很好,我不需旁人存眷,隻要他念著我的情義,我所做的便都值得。他又是個極其自負的人,不甘隻是仰仗我的幫忙,是以日複一日地修煉,偶然候乃至不眠不休。就如許,我看著他漸漸強大……但是有一天,他將我帶到山中說,他想依托本身再迴天界。”
密閉的石室內陳列簡樸,絕頂就是上了鎖的塔門,再無其他去處。
顏惜月盯著那翠色光點,深深呼吸了一下,問道:“你熟諳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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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非冇傳聞嗎?那一次的搏命抵當魔界入侵,玉京宮弟子死傷遍野,血流如河!他們帶傷佈陣,劍氣淩雲,魔君雖被劍氣所傷,卻發作出龐大的能力,將玉京宮陣法完整衝潰。我親眼看到鬱攸的幾位師兄在頃刻間便灰飛煙滅,而森羅塔亦被震碎了窗戶。鬱攸渾身是血,還持著劍要與魔界中人搏命決鬥。我卻顧不得其他,趁著混亂之際將他強行救起,逃入了這森羅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