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一點光痕劃過半空，繼而四周幽幽亮起了微白的光芒，如一粒粒的明珠浮沉在海裡。

透過淺紫色的衣衿，有星星點點的白光映照出來。

“我……”顏惜月心中狼籍，清闕卻已然回身欲走，她趕緊叫道：“弟子已經知錯，請師尊放弟子出去！”

蓮華還是沉寂不言，幽幽然繞著她飛舞，紅色的光芒如冰屑灑落，融入了顏惜月的身材。“你在乾甚麼？”她不安起來，感覺蓮華彷彿與本來完整不一樣了。

蓮華轉到了她身前，漸漸地變幻成重瓣睡蓮的形狀，蓮心透出的竟是墨黑之色。

*

腓腓蹦出來哀嚎道：“嗷嗷，腓腓也不曉得！”

顏惜月歡騰道：“小七，你真的醒了！你不曉得我多擔憂……”

顏惜月感覺本身彷彿變成了透明，北風穿透她的身子吼怒而過，她就如許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強行牽引。夜空浩大，蒼雲逶迤，清闕皓白的衣袍在風中簌動，紫色衣帶灑金帶銀，翩飛如流煙。

話音未落，空寂中又有一絲顛簸，顏惜月隻覺腦筋深處彷彿被鋒利的針穿透普通，忍不住緊咬了牙關。

“放你出來，定然又要逃竄。你……好自為之。”他說著，顧自走向陰暗的石壁。顏惜月冒死掙紮道：“師尊莫非要將我永久關在這裡？”

腓腓眼淚汪汪：“嗷嗷，仆人先睡著了，腓腓纔打盹的。厥後腓腓看到仆人彷彿在做惡夢，剛想把仆人喚醒，仆人的身材就俄然變得透明，一眨眼就不見了！”

清闕寒著臉道：“那你還但願聽到甚麼解釋？”

他穩定了一下心神，又問道：“你說她在做惡夢？”

顏惜月焦心等候著蓮華的復甦，就在這時，她俄然有一種奇特的感受，像是輕風拂過，又像是有人在悄悄顫抖，收回哀歎。

他彷彿發覺到了她的錯愕不安，微微側過臉望著她。

“真是……如許？”她遊移不決。

“小七？”她欣喜交集，低頭小聲喚道，“是你復甦了嗎？”

但是四周變得烏黑無光，她奮力掙紮，轉動不得。

顏惜月心中驚奇，此時星光湧動，風捲寒涼，她忽覺腳下虛空，竟墜下九重雲霄。

清闕眉間浮起一絲陰霾，“天然是死了，不然我如何取她靈魂？”他見顏惜月還要詰問，便道，“我在很早之前就碰到這鸞鳥，她當時已經傷重不支，我看她很有靈力，就此死去未免可惜，便收了她的靈魂……冇想到厥後是以救下你一命，這些事情我不肯細說，隻是為了不讓你胡思亂想！”

她吃力地啟唇，清闕曉得她答覆不了，便顧自眺望向璨璨銀河，“惜月，為師陪不了你多久了。”

柔弱的蓮華在紅色光影的覆蓋下垂垂伸展，墨黑的蓮心幽幽泛著寒意。顏惜月盯著她，咬牙道：“你……不是七盞蓮華！”

師尊的身影固然已經消逝，可他留下的靈力與咒文還死死地束縛著顏惜月，任憑她如何掙紮，也冇法從半空中阿誰透明如繭的空間中出來。

清闕站在符文近側，眼睫低垂，望著長袍邊沿那流轉赤紅的陳跡。“早已出夢。”

“靈霈他，是不是死了？”他忽而問道。

數不清的飛星劈麵撞擊而來。

顏惜月隻覺可駭，俄然想到他們重新在積雪中找到蓮華時，腓腓曾說有一團白光閃動，但當時她過於哀痛，竟冇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