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怪妖龍太貌美_第六十一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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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上饑不擇食,寒不思衣。夜宿店舍,雖夢中亦哭。每曰夙起趕程,恨不得身生兩翼。行了數日,到了山陽。問巨卿那邊住,徑奔至其家門首。見流派鎖著,問及鄰居。鄰居曰:“巨卿死己過二七,其妻扶靈樞,往郭外去下葬。送葬之人,尚自未回。”劭問了去處,奔至郭外,瞥見山林前新築一所土牆,牆外稀有十人,麵麵相覷,各有驚奇之狀。劭汗流如雨,走往觀之。見一婦人,身披重孝。一子約有十七八歲,伏棺而哭。

元伯於囊中取錢,令買祭物,香燭紙帛,擺設於前。取出祭文,酹酒再拜,號泣而讀。文曰:

數日以後,汗出病減,垂垂將息,能起行立。劭問之,乃是楚州山陽人氏,姓範,名式,字巨卿,年四十歲。世本商賈,幼亡父母,有妻小。近棄商賈,來洛陽應舉。比及範巨卿將息得無事了,誤了試期。範曰:“今因式病,有誤足下功名,甚不自安。”劭曰:“大丈夫以義氣為重,功名富賈,乃微末耳,已有分定。何誤之有?”範式自此與張劭情如骨肉,結為兄弟。式年長五歲,張劭拜範式為兄。

範式僵立不語,但以衫袖反掩其麵。劭乃自奔入廚下,取雞黍並酒,列於麵前,再拜以進。曰:“酒看雖微,劭之心也,幸兄勿責。”但見範於影中,以手綽其氣而不食。劭曰:“兄意莫不怪老母並弟未曾遠接,不肯食之?容請母出與同伏罪。”範搖手止之。劭曰:“喚舍弟拜兄,如何?”範亦搖手而止之。劭曰:“兄食雞黍掉隊酒,如何?”範蹙其眉,似教張退後之意。劭曰:“雞黍不敷以奉父老,乃劭當日之約,幸勿見嫌。”範曰:“弟稍退後,吾當縱情訴之。吾非陽間之人,乃陰魂也。”

結義後,朝暮相隨,不覺半年。範式思歸,張劭與計算房錢,還了店家。二人同業。數日,到分路之處,張劭欲送範式。範式曰:“若如此,某又送回。不如就此一彆,約再相會。”二人酒坊共飲,見黃花紅葉,妝點秋光,以劭分袂之興。酒座司杯泛榮英,問酒家,方知是重陽佳節。範式曰:“吾幼亡父母,屈在商賈。經籍雖則留意,親為老婆所累。幸賢弟有老母在堂,汝母即吾母也。來年本日,必到賢弟家中,登堂拜母,以表通家之誼。”張劭曰:“但村莊無可為款,倘蒙兄長不棄,當設雞黍以持,幸勿失期。”範式曰:“焉肯失期於賢弟耶?”二人飲了數杯,不忍相舍。張劭拜彆範式。範式去後,劭凝睇墮淚;式亦回顧淚下,兩各悒怏而去。有詩為證:

劭至晚問店小二:“司壁聲喚的是誰?“小二答道:“是一個秀才,害時症,在此將死。”劭曰:“既是斯文,當以看視之。”小二日:“瘟病過人,我們尚自不去看他:秀才,你休去!”劭曰:“死生養命,安有病能過人之理?吾須視之。”小二勸不住。劭乃排闥而入,見一人抬頭臥於土榻之上,麵黃肌瘦,口內隻:“救人!”劭見房中書囊、衣冠,都是應舉的行動,遂扣頭邊而言曰:“君子勿憂,張劭亦是赴選之人。今見汝病至篤,吾極力救之。藥餌粥食,吾自供奉,且自寬解。”其人曰:“若君子救得我病,容當厚報。”劭隨即挽人請醫用藥調節。遲早湯水粥食,劭自供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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