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怪妖龍太貌美_第四十一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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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方陣,一名“九宮八卦陣”,昔日吳主夫差與晉公會於黃池,用此陣以取勝。須候其倦怠,陣腳稍亂,方可乘之。不然實難攻矣。當下出令,分付嚴陣相持,不準妾動。看看申牌時分,葛令公見軍士們又饑又渴,垂垂立腳不定。欲持退兵,又怕唐兵乘勝追逐,遲疑不決。忽見申徒泰在旁,便問道:“‘廳頭’,你有何高見?”申徒泰道:“據泰愚意,彼軍雖整,然以我軍比度,必定普通疲睏。誠得逃亡懦夫數人,出其不料,奔馳赴敵,倘得墮入其陣,雄師繼之,庶可勝利耳。”令公撫其背道:“我素知汝勇猛能為我陷此陣否?”申徒泰即便掉刀上馬,叫一聲:“有誌氣的快跟我來破賊!”帳前並無一人承諾申徒泰也不回顧,徑望敵軍奔去。

卻說葛令公簡兵選將,本日發兵。端的是旗號蔽天,鑼鼓震地,一行來到郊城。唐將李存璋正持攻城,聞得亮州大兵將到,先占住琊山高阜去處,大小下了一個寨。葛周兵到,見失了地形,發展一十裡屯紮,以防牴觸。連續四五日應戰,李存璋牢守寨柵,隻不抵擋。到第七日,葛周雄師拔寨都起,直逼李家大寨續戰。李存璋早做籌辦,在山前結成方陣,四周迎敵。陣中埋伏著弓箭手,但去衝陣的,都被射回。葛令公親身引兵陣前看了一回,見行列劃一,如山不動,歎道:“人傳李存璋相鄉大戰,今觀此陣,果大將之才也。”

世人度量狹小,心術刻薄,還要搜彆人的隱過,顯本身的奪目;莫說犯出不是來,他肯輕饒了你?這般人平生養怨無恩,但有緩急,也冇人與他分憂督力了。像楚莊王懲般棄人小過,成其大業,真乃豪傑行動,古今罕見。說話的,莫非端的冇有第二個了?看宮,我再說一個與你聽。你道是那一朝人物?倒是唐末五代時人。那五代?粱、唐、晉、漢、周,是名五代。粱乃朱溫,唐乃李存勖,晉乃石敬瑭,漢乃劉知遠,周乃郭威。方纔要說的,恰是粱朝中一員虎將,姓葛,名周,生來胸懷海闊,誌量山高;力敵萬夫,身經百戰。他原是芒揚山中同朱溫起手做事的,厥後朱溫受了唐禪,做了大粱天子,封葛週中書令兼領節度使之職,鎮守亮州。這亮州與河北逼近,河北便是後唐李克用空中,以是粱□□特著親信的大臣鎮中,彈壓山東,虎視那河北。河北人仰他的威名,傳出個標語來,道是:“山東一條葛,無事莫挑逗。”今先人都稱為“葛令公”。部下雄兵十萬,戰將如雲,自不必說。

弄珠兒聽罷大驚,不覺淚如雨下,跪稟道:“賤妾自侍巾櫛,累年以來,未曾獲咎。今一旦棄之彆人,賤妾有死而己,決難從命。”令公大笑道:“癡妮子,我非木石,豈與你無情?但前日嶽雲樓飲宴之時,我見此人目不轉睛,曉得他鐘情與汝。此人少年未娶,新立大功,非汝不敷以快其意耳。”弄珠兒扯住令公衣挾,撤嬌撤癡,乾不肯,萬不肯,隻是不肯從命。令公道:“本日之事,也由不得你。做人的妻,強似做人的妾。此人將來功名,不弱於我,乃汝福分當然。我又未曾誤你,何必悲怨!”

卻說伏侍的眾軍校瞥見令公叫呼不該,到督他捏兩把汗。幸得令公不加嗔責,正不知甚麼意義,少不得學與申徒泰曉得。申徒泰聽罷大驚想道:“我這條性命,隻在遲早,必定難保。”整整愁了一夜。恰是:是非隻為閒挑逗,煩惱旨因不老成。到次日,令公升廳理事,申徒泰遠遠站著,頭也不敢抬起。巴得散衙,這曰就無事了。連續數日,神思恍忽,坐臥不安。葛令公曉得貳心下憂惶,到把幾句好言語安撫他,又差他往新府專管催督工程,道他閘去。申徒泰離了令公擺佈,清楚拾了性命普通。才得一分安穩,又怕令公在這場差使內尋他罪罰,到底有些疑慮,非常謹慎勤謹,早夜督工,不辭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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