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四個大字,從杜預口中宣之而出,當即顫動全鄉、全縣。
它龐大的身軀突然停滯不前,眼中呈現難以置信的驚駭之色。
氣勢洶洶、成群結隊的大妖們,更是連連爆炸!
蟹將,已達到數位秀才的氣力。
轟。
小妖們更不必說,隻要聽到杜預說出這十四個字,便當場炸裂,死無全屍。
轟轟轟!
“學政大人,快退吧。”
田洪鳳閉上眼睛,卻禁止不了熱淚滾滾流淌!
田洪鳳毫無文人矯揉造作,翻開塞子噸噸噸,美酒狂灌,輕風徐來,心曠神怡,哈哈大笑將酒罐摔向蝦妖,眯眼傲視道:“戔戔妖物,也敢來犯?”
上至官員士紳,下到販夫走狗,連夫人蜜斯、小童老翁,都驚奇抬開端來,凝睇天空,駭怪於這橫空出世、震鑠古今的名言,竟然就這麼俄然出世在滁州。
範仲永叫道:“杜預胡言亂語,招來災害,滁陽樓守不住了。”
連田洪鳳都如此,其他讀書人更不要提。
但在大雨滂湃、卑劣環境中,哪怕田洪鳳一騎當千,又有滁陽樓源源不竭抽取奇特地氣,構成防備陣法,但還是如同怒海狂濤中的燈塔,晦明暗淡,隨時能夠被吞噬!
這頭蟹將騰空炸碎,血肉橫飛。
水妖們分開了水,戰力隻剩一半。
彷彿一道無形的巨力,伴跟著聲波,環形打擊,革新六合,煥然宇宙!
不但大名縣,連全部滁州上空,都在反響著這首千古不朽的詩句。
“是進亦憂,退亦憂。”
侍從曉得他愛喝酒,也隨時帶著一小罐美酒,倉猝遞上來。
天空中的最後一絲烏雲,也煙消雲散!
這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如同靈魂之劍,深深刺穿他的統統貌似固執假裝,叩問靈魂啊。
正在苦苦支撐的田洪鳳,心神盪漾,大聲喝采。
他更是感到,站在滁陽樓上身材中,彷彿具有了無窮無儘的精力、鬥誌和才華,迫不及待想要宣泄出去,奮勇殺妖。
田洪鳳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刺入了肉中。
田洪鳳衝動大呼。
大雨,再也不下了。
杜預深吸一口氣,緩慢道:“嗟夫!予嘗求古仁人之心,或異二者之為,何哉?”
知音難覓。
“好!”
光是看著惡浪滾滾,妖風殘虐,就曉得來者不善,起碼是妖將!
水麵上,妖族鮮血漂櫓,浮屍上萬!
杜預的聲音,如同洪鐘,響徹天涯!
奔騰出河麵的妖物,被騰空斬殺,淒厲慘嚎。
俄然,正在猖獗傾瀉的大雨,突然停歇!
在這十四個大字麵前,刹時……
那頭放肆蝦妖,一斬兩斷!
杜預目光悠遠,凝睇著惡浪滾滾的江麵,沉聲道:“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遠處乘風破浪,打擊而來的妖將,已然時隱時現,乃是一頭可駭的蟹將!
“閉嘴!此地乃是鎮妖要地,豈能有失?杜預詩成驚風雨、泣鬼神,足以彈壓妖物!”田洪鳳吼怒道。
田洪鳳大笑:“痛快!痛快!當浮一明白!快念!”
杜預緩慢喝道:“至若春和景明,波瀾不驚,高低天光,一碧萬頃;沙鷗翔集,錦鱗泅水;岸芷汀蘭,鬱鬱青青。而或長煙一空,皓月千裡,浮光躍金,靜影沉璧,漁歌互答,此樂何極!”
田洪鳳目光明滅淚花,已然深深被杜預代入。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天賦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但是!
蝦妖一臉惶恐,卻隻能血染長空,非命滁陽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