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掌武唐_4.第4章 拉人墊背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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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朗嗓音在正堂內迴盪著,謝睿淵驚詫地瞪大老眼,半響以後忍不住發笑道:“甚麼?老夫所判有誤?謝瑾啊謝瑾,時才但是你點頭佩服同意如此判罰的,現在如何又言而無信呢?”

現在謝睿淵很想點頭對謝瑾施以杖責,然卻顧及到對方畢竟身為大房,且還是孤兒寡母,倘若板子如許打下去,難保族人們不會說閒話,覺得他謝睿淵借題闡揚逼迫大房。

世家大族各支以房分彆﹐長次之間並有大房、二房、三房等彆離,陳郡謝氏除大房外,遷來江寧定居的另有七個支房,裡裡外外算來也有三百餘男丁,家屬衝突各房膠葛天然需求謝氏宗長調劑處理,宗長更可仰仗宗法懲辦族人,可謂權威極大,更何況如陳郡謝氏這般的王謝望族宗長,即便是刺史縣令見了,也會以禮相待,宗長之位在族人們眼中天然炙手可熱。

謝瑾拍拍陸三孃的肩頭,給了她一個不必擔憂的眼神後,這才拱手問道:“敢問大人,國法宗法孰輕孰重?”

“對,我何錯之有?”謝太真當即忿忿然地彌補了一句。

“七郎,你此言當真?”謝睿淵仍感震驚,不敢信賴地詰問出聲。

謝睿淵聽得老眼一閃,故作難堪地點頭道:“既然七郎執意如此,那麼老夫也隻能如你所言秉公措置了,來人,將七郎帶下施以杖責。”

謝太真目睹謝瑾竟敢劈麵辯駁祖父,怒不成遏地開口道:“祖父大人,你休要聽他胡攪蠻纏,說了這麼多,他還不是想迴避懲罰。”

“既然如此,那麼謝瑾對大人時才所判不平,請大人明鑒。”

侍立在門口的兩名青衣仆人聞聲而動,走入堂中便要將謝瑾押出去。

謝睿淵想也不想便答覆道:“自是國法為重,宗法次之。”

“大人且慢!”陸三娘悲呼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地要求道:“大人,打在兒身痛在娘心,懷玉現在下落不明,養不教母子過也!奴(唐朝女子自稱)甘心替七郎領這三十杖責,請大人成全。”

明晃晃的燭火搖擺不止,撒下一片片淡淡的光暈,正堂內的氛圍在這一刻彷彿是凝固了,唯聞悄悄的喘氣呼氣聲。

未及半晌,謝太真搶先回過神來,尖聲嚷嚷道:“好你個謝瑾,憑甚麼你做錯了事還要扳連我受罰,當真是豈有此理!你這呆瓜該不會是暈了頭吧?”

謝瑾聽得暗自嘲笑,他寄人籬下多年,其心智比同齡人成熟不知多少,謝景成一席話聽似光麵堂皇,實則綿裡藏針,如許一來,豈不是謝氏統統人都會曉得大房謝瑾不學無術被夫子趕出書院?何況一頓板子打下來,他最多落得一個以身作則的印象,而謝睿淵卻可將打他板子一事推辭得乾清乾淨,不會留人詬病,實在陰狠。

這宗長之位雖非朝廷命官,然活著家大族中倒是極其顯赫。唐朝特彆看重宗族血緣,孝悌倫理,崇尚三代同財共居,《永徽律疏》更規定“父母在,子孫不得分炊”,違者將處以重罰,百姓鄉裡尚且如此,況乎世家望族?

謝瑾常日寡言少語,確切會給人一種呆愣的感受,這不過是因為他懶得與某些不相乾的人說太多廢話,比如在這謝府當中,能夠說知心話的唯有孃親和幼娘兩人。

“大人既然說國法為重,宗法次之,那麼且聽謝瑾之言。”謝瑾看也不看謝太真一眼,拱手正色道,“按照《永徽律疏·鬥訟》規定:告密宗親長輩、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者,即便所告之罪失實,告密之人也得徒兩年,至於告密五服以內支屬,則徒一年。本日謝太真首在書院內告密於我,厥後又回到府中再次告密,我們兩人乃五服以內兄弟,恰好合適徒一年之刑規,還請大人明察秋毫,對謝太真賜與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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