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杵在原地,她此時也是心神大駭,底子不知如何是好。若本日傅朱紫有閃失,江心妍隻要死路一條。她想救江心妍,但是依著皇後的脾氣,隻要她脫手必會被拖下水,最可駭的成果便是被認定為“教唆涵選侍暗害皇嗣。”若袖手旁觀,皇後也一樣會往她身上扯,她畢竟是江心妍的親姐姐。
涵選侍不敢再哭,江心月也倉猝站穩,對天子施禮。天子看了幾人一眼,便倉促行至床榻看那傅朱紫。
不可,江心妍毫不能進慎刑司!她倉猝跪下道:“皇上,最後是因傅朱紫掌摑涵選侍,涵選侍遁藏之時撞到了梅花枝子才顛仆。臣妾與良妃娘娘、雲貴嬪都有目睹,涵選侍的確是偶然之過啊!”
涵選侍聽得如遭雷擊,軟軟地癱著竟連告饒都不會了。而一旁的皇後倒是當即勸道:“皇上息怒。涵選侍的確是撞到了傅朱紫,但是究竟是用心還是偶然尚無定論,有無主使也未曾得知。依臣妾所見,應將其押入慎刑司,嚴加鞠問!”
“娘娘,傳杜太醫,杜太醫是為我安胎的太醫……”傅朱紫扯住皇後的袖擺哀告道。
江心月卻超出雲貴嬪,含笑著朝傅朱紫道:“本宮身子很好,不勞傅朱紫掛念。傅朱紫整日掛念著本宮與涵采女,不如多用些心機在本身的身子上,有了閃失可就不得了了。”
江心妍按著禮節,不得不恭謹地屈身道:“傅朱紫金安。”
皇前麵上突有些許的波瀾,然她還是服從傅朱紫所言點名指了杜太醫。涵選侍從側手腳並用地爬過來,跪在皇前麵前淒淒道:“皇後孃娘請信賴嬪妾,嬪妾隻是撞到了梅花枝子,不謹慎才,才……”
傅朱紫氣得神采漲紫,橫眉挑眉瞪向涵選侍,不顧良妃一眾在場揚手就要掌摑她。涵選侍不料她如此猖獗,在皇後正殿中就敢無禮,身子倉猝往旁側閃去躲她的巴掌。不想旁側恰好是一株臘梅,她被枝條狠狠戳在前額上,身子也朝後倒去。
皇後聽了當即跪下,悲慼道:“都是臣妾的錯誤。臣妾不該辦甚麼賞梅,若傅朱紫安安穩穩地坐著,哪會出如許的事。”
江心月站在殿內,涵選侍則是淒淒地望著她這根拯救稻草。二人焦頭爛額之際,殿內杜太醫倒是一聲顫抖的悲歎:“稟皇後孃娘,傅小主的龍嗣……保不住了……”
江心月一聽便惶急起來,方纔天子並未管江心妍是成心還是偶然,隻說了一個“衝撞”並以廢入冷宮來措置江心妍,此事便就此結束,她也不會被牽涉;然皇後卻不依不饒要鞠問出“幕後主使”!若江心妍真的入了慎刑司,她一個弱女子怎能扛得住酷刑逼供!
傅朱紫兩腿間均是淋漓的鮮血,天子一看,再看旁側跪著顫栗的杜太醫,不由痛心長歎道:“前頭一個葉常在,此次又冇了一個。朕的皇嗣為何頻頻不保!”
她惶恐失措,目睹著麵前的傅朱紫被人攙扶著坐起,倒是滿麵慘白如紙,渾身都在打著顫抖,衰弱地嗟歎著:“皇後孃娘,救救嬪妾……”而她的裙襬上已然有殷虹的血汙。
踟躇間,杜太醫已經孔殷火燎地趕到。皇後叮嚀了宮人將傅朱紫謹慎地抬進內殿,傅朱紫不斷歇地嗟歎呼痛,她方纔所處之地也已經是一灘血水。
她這一禮行得草草,無法江心月一眾因她有孕也冇法與她計。傅朱紫側目瞧著江心月,眼角緩緩溢位一抹驕色:“聽聞昭儀娘娘產下公主時傷了身子,就難以有孕了,夏季還會畏寒。不知娘娘比來身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