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聽得一驚,當即沉沉號令她:“將被子拿下來!”
江心妍被她震住,訥訥不敢再哭。江心月複看一眼榻上衰弱的傅朱紫,稍稍側過甚去,對江心妍低語一番。
“其他事件皇後你來措置吧。你但是冤了蓮昭儀姐妹。”天子扔下一句話,抬腳頭也不回地往殿外走去。
但是宮女方纔上前,跪著的杜太醫便道:“傅朱紫小產傷了身,不成被人觸碰肚子。你們必然要謹慎服侍。”
“娘娘您是否忘了皇上的旨意?涵選侍受誣告,臣妾受連累,這些餘下的事,皇上但是令您來措置的。”
江心月再看那傅朱紫,突地,一個能夠在心中浮出水麵。
江心妍聽完隻覺大駭,連連順從地擺手:“若萬一我們猜錯,那我定會被賜死……”。江心月卻雙目凜然,低聲喝著道:“你可聽好,這是獨一的機遇,若不冒險你就隻能去冷宮!冷宮的滋味會比死要好麼?”
江心妍一聽此言更害怕,慎刑司可比冷宮可駭很多。再一看江心月不容她撤退的模樣,隻得咬了咬牙,挺身上前。
江心妍不肯放棄,爬跪著往前去,一邊叩首道:“皇上,罪妾不管被廢入冷宮還是身受酷刑,都應向朱紫小主賠罪,求皇上——”天子此時在榻側看顧著傅朱紫,並不想理她,見她不依不饒,麵上頓生沉悶。然還未等天子發話,江心妍就撲倒在床榻上,叩首泣道:“嬪妾對不起朱紫小主,小主您要嬪妾如何贖罪都可……”
江心月疾行兩步追至天子身後,跪下請命道:“皇上,請不要賜死傅朱紫。傅朱紫假孕爭寵,後又嫁禍給涵選侍,乃至臣妾都遭到連累。臣妾覺得此事非同小可,假孕欺君傅朱紫一人也難有這麼大的膽量去,懇請皇上細細鞠問傅朱紫!”
天子轉過身便想嗬叱她。然就在現在,江心妍卻突地站起往躺著的傅朱紫身上撲去,翻開了傅朱紫的被衾,又去掀她的衣衫。殿內世人頃刻惶恐,天子反應過來,一隻大手揪著她的肩便朝外狠狠擲去。
傅朱紫跌倒後,點名要請杜太醫;記得那一日傅朱紫在皇後宮內嘔吐,也是隻請杜太醫。這才診出了她懷有身孕。而江心妍與傅朱紫共同跌倒,傅朱紫的貼身侍女第一反應就是毫不躊躇,不顧禮法地將江心妍從她身上推開。
“皇上請留步!”江心月跟在他身後,高呼著。
被衾刹時滑落下去,傅朱紫的上身已經透露無遺,她仿若一隻被扒光了的展品,處在這大殿中任人宰割。四周皇後,良妃等人均圍了上去,卻都是吃驚得大張著口,說不出話。
“拿下來!”天子的神采已經陰冷,她推三阻四更是激起了天子的狐疑。見她仍然順從,天子便一手按住她,一手大力扯開被衾。
皇後驚詫,卻再也有力挽回,隻看著聖駕轉刹時便在麵前消逝不見。皇後狠狠提了一口氣,雙目瞋視,倒是怒極反笑:“蓮昭儀果毅,真令本宮賞識。”
天子兩手均攥得極緊,冷冷低厄出聲道:“後宮竟有人勇於捉弄朕。”
皇後咬唇立足,很久,終是低低道:“傳本宮懿旨,另加皇上口諭。晉位涵選侍為常在以示安撫。蓮昭儀處,令外務府備些犒賞送去。杜太醫欺君,馬上處斬。”
“長姊……”跪在她中間的江心妍怕得短長,正扯著她的衣袖,滿臉淚水地望著她。江心月一瞥她,頓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憤怒,冷冷道:“你再求我,我便不再管你!身處窘境理應自救,而不是一味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