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子看麗妃,多少有些恭綿貴妃的影子,怎能不更加討厭。
天子不再看驚駭地跪在地上的賢妃,轉向麗妃,緩緩低語道:“麗妃的漢文說得很好,怕是早就習得了吧。”
早有宮女上前擦拭麗妃頸上的血跡,幸虧她隻是刺破了一層皮,半晌以後就未再見血了。她此時早已六神無主,軟軟地癱在地上,連喊饒都不會了。
“後宮諸事該當由皇後打理。”
江心月忙粗粗理了下衣衫,攬裙步進院內。內殿的門扇敞開著,天子正站在明朗的逆光裡,遙遙地朝她伸脫手來。
江心月看著嬪妃們的神采,轉頭和蘭貞對望一眼,二人均沉默了。
恩威並施,剛柔並濟,恰是掌權之策。看著後宮諸人眼中對皇後的畏敬,江心月眉頭更加皺得緊了。轉頭朝同業的蘭貞道:
江心月淡淡一笑,道:“昨晚她受寵,可真不知是福是禍呢。若論寵嬖,純容華是冇法和蘭貞你相較的,可皇上昨晚卻冇去你那邊,反而去了她那邊。”
江心月突地頓住,苦笑著感喟道:“是呢。當年孝貞懿皇後不得寵嬖,現在的皇後孃娘可不一樣。”
皇後憤怒地看向她,不想麗妃性子太烈,竟然真的要自戕。如許鬨了半天,最後也冇能把她的衣褲給扒下來,皇後內心實有不甘。
江心月一見天子來此,忙趁給天子施禮時從地上爬起來,起家後又隱入了諸妃的身後,儘量抹消本身的存在感。
“你的皇兄,果然覺得朕是個沉迷美色的昏君麼?”
一眾嬪妃皆以為皇後仁慈,上官合子本日的這齣戲,不但是為了打壓麗妃,更是為了殺雞儆猴――她要奉告眾妃,她和孝貞懿皇後不一樣,她若想整治誰,是會往死裡整治的。
皇後微微點頭,向那宮女私語道:“唾罵?哼,本宮是皇後,衝撞皇後是重罪。直接杖斃便可。”
江心月突地湧上莫名的不安,她現在的處境,實在是萬分傷害的。上官合子是多麼短長的人,現在手握重權,她小小嬪位和她對上,未免有些不自量力。
江心月則內心一陣驚慌,天子不但是由著皇後摧辱麗妃,的確是鼓勵。
天子膩煩,毫不包涵地一腳踹開了她。她肥大的身子滾倒在地上,又掙紮著爬起來,想再次告饒。
華陽宮的一通折騰,終究收了場。麗妃被幾個孔武有力的主子拖拽進了閣房,江心月不忍再看她,也有力幫她甚麼,隻能跟著世人往殿外退去。
天子的話一落,皇前麵上頓生對勁之色,她曉得本身這齣好戲做得太對了。
天子一放手,她便跌坐在了地上。此時外頭悄悄地出去一個宮女,對著皇後小聲道:“娘娘,這些下人們嘴硬得很,都道明月公主是明淨的。且阿誰為首的還在號令,唾罵娘娘。”
方纔江氏禁止了本身,可現在天子又撂下這麼一句話。既然後宮是由她打理,那如何作踐麗妃還不是她說了算。
想了一會,她突地想起了甚麼,對著蘭貞道:“你說昨日皇上棄置麗妃,然後去了純容華處?”
想到此,江心月嘴角不由勾了一抹含笑:“皇後孃娘確切聰明。但比起機謀之術,皇後不及皇上十中之一。皇上深知後宮均衡,不能一人獨大。既是如此,那麼皇後再如何追求,也冇法一手遮天。”
皇後一聽她所言,麵上已是粉飾不住的肝火。江氏夙來口舌工緻,竟能被她扯到大周的顏麵之上,本身那裡再能令摧辱麗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