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內心雖也不快,但聽冰綃如此說,就不由冷了神采斥責她道:“嘴上越來越猖獗了!戚貴嬪是主子,也是你能群情的?不但群情,你竟還明麵上摧辱!”
“是啊娘娘……”玉紅和菊香同時勸止著。
菊香覷著江心月滿麵的喜色,謹慎隧道:“娘娘快回宮換衣吧,戚嬪那兒還等著您去。各宮的嬪妃都去了,固然隻是去走個看望的過程,露個臉便會返來,然總歸是要去啊……”
待她換衣過後返來,已經是卸下滿頭珠翠,隻斜插了一隻和田玉雕蓮花的簪子,並幾朵珠花在發上。一身杏色素錦,盛氣雖無,然她嬌媚的傾城之色卻更加令人移不開眼。她朝著天子笑笑,又一手指了宸妃,大聲道:
江心月最為疲累,兩日的大禮下來,本日又趕上戚嬪的費事事,她隻覺骨頭都要散架了。聽得皇上一聲赦令,她忙扶著宮人回宮安息。
眾妃皆驚奇地望向她這身華服。江心月卻似無事普通,向皇後、天子施禮問安。
天子已不需多說,世民氣中都瞭然――若論德行,滿宮以內確切難有人及得上德妃。德妃在為秀士時,‘凶夭’一案為救皇子公主被冤,後陳氏動亂中揭露了廢太後對孝頤顯皇後(天子生母,追封為皇後)的罪過,後為貴嬪時,她也因救葉氏的皇嗣有功被晉位。且德妃心善眾所周知,其協理六宮時分外諒解眾妃,每月還嚴加督查外務府分派的份例,以免他們苛待那些得寵的妃妾。
江心月朝天子一笑,道:“臣妾這一身實在不好,請容皇上允臣妾去側殿換衣。”一邊又對幾個侍立在側的戚嬪的宮女道:“本宮可否借用戚嬪常日的服飾?”
江心月在天子的右手側端坐。她的目標已達成,自是對勁地撇著皇後、宸妃二人。
“你一身月紅色宮裝,莫非是要謾罵戚嬪與皇嗣麼!此時戚嬪難產,但還不到哭喪的時候!”
“本宮所怒的莫非是所謂的‘剛巧’麼?”江心月強壓下火氣,道:“此時景況,我天然不能按著安排來昌大施禮。而現在戚嬪難產,保不準是哪個做下的肮臟事,要撤除戚嬪還不敷,還要捎帶著損了本宮……”
她從鼻中哼出一聲:“好了,現在我也冇甚麼體例。玉紅,你去鳳昭宮稟報一聲,道本宮自請冊封禮從簡,讓外務府再作安排。”
她的冊封禮寒傖粗陋,定是會損她德妃的聲望;而冊封禮不完整,今後若碰到甚麼事端,那些故意機的人便會藉機大做文章,道她不是名正言順的正一品妃,給她使絆子。
幾位宮妃皆起家向江心月施禮。宸妃扯起嘴角一笑,道:“皇後孃娘說那裡話。我們德妃娘娘最是知禮謹慎,怎會出這等不對?”她說著,鳳目流轉地看向江心月,抬袖掩嘴,吃吃笑道:“德妃娘娘怕是聽錯了動靜,還覺得皇嗣已經出世,才著了朝服來此道賀吧!”
明德十二年玄月二十一日,戚嬪誕下五皇子,賜名翊。
天子在側聽著,已經幾次差點偷笑出聲了。待這二人說完,他才咳了一聲,道:“方纔朕聽聞德妃還未請皇後教誨,這冊封禮真是委曲了德妃。”他說著,正色道:“德妃江氏入宮數載,其德行有目共睹。德妃這個位分,名副實在。”
天子更加沉悶擔憂,不由嗬叱了太醫幾句。待到午膳時分,皇後與宸妃均勸他移駕回宮,在這裡苦等隻會令龍體怠倦。天子雖擔憂,然也冇甚麼好體例,隻好先與眾妃回宮去,單留皇後、宸妃二人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