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十大禁燬小說文庫_第121章 五色石(16)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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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科兩放榜,一妻兩納聘,落卷又中新狀元,主考複作女監試,奇事奇情,向來未有。他如郗公論詩,宗生焦急;宗生辨詩,郗公絕倒,不謂文章奇妙乃爾。其尤幻者,郗公初把女郎之詩為本身所作;後卻說出本身之詩乃女郎所作,何郎初猜郗公之詩為女郎所作,後反疑女郎之詩是郗公所作。至於瑤姿、嬌枝,嗣薪、改過,相互聲音互混,男女大師認錯。又如彼何郎代此何郎受杖,此何郎代彼何郎除名,彼何郎將此何郎誣告,此何郎教彼何郎吐實,種

話說嘉靖年間,鬆江府城中有箇舊家後輩姓宿名習,字性成,幼時也曾讀過幾年書,姿性也不甚冥鈍,隻因自小父母姑息,失於教誨,及至長成,父母接踵死了,一發無人拘管,既不務心機,又不肯就學,日逐在外浪蕩,便有那一班閒人蕩子誘引他去賭場中走動。向來打賭一事,易入難出的,宿習入了這個道兒,神情誌氣都被汩冇壞了。當時有個開賭的人叫做程禍,專慣哄人在家打賭彼即從中漁利。宿習被人引到他家做了安樂窩,每日打賭耍子。本來宿習的丈人,乃是鬆江一個飽學秀才,姓冉名道,號化之,因屢試不中,棄儒學醫,竟做了個馳名的大夫,初時隻為宿習是舊家後輩,故把女兒璧娘嫁了他。誰想璧娘倒知書識禮,宿習卻偏視書文為仇敵,一心隻對打賭擲色其所不辭,扯牌尤其酷好,整天把梁山泊上數十個強盜在手兒裡弄,眼兒裡相。恰是:

璧娘多次苦諫丈夫,宿習那裡肯聽,經常為著打賭,伉儷反目。冉化之聞知,也幾番把正言規訓半子,爭奈宿習被惡棍之徒漸染壞了,反指讀書報酬撇腳紅鞋子,笑老成報酬呆板老頭巾,丈人對他說的好話,劈麵冒充順服,一轉了背,又潛往賭場裡去了。你道賭場裡有什尊卑,憑你世家後輩,一進賭場,便與同賭之人“爾”汝”相呼,略無規矩,也有呼他做小宿的,也有呼他做宿阿大的,到賭帳算不來時,大師爭辯,便要廝打。宿習常被人打了,瞞著丈人,並不返來對老婆說。恰是:

次日,嗣薪即上疏乞假結婚。珠川謝了趙公,仍與郗公領女兒回家,擇定吉期,入贅嗣薪。嗣薪將行,隻見靈隱寺僧官雲閒前來作賀,捧著個金箋軸子,求嗣薪將前日賀他的詩寫在上邊,落正了款。嗣薪隨即揮就,後書“狀元何嗣薪題贈”,僧官歡樂拜謝而去。嗣薪本日到富陽,入贅隨家,與瑤姿蜜斯成其佳耦。恰是:

彆過朋友“子曰”,撇下厭物“詩雲”。

設大誓敗子猛轉頭

看官傳聞:凡好賭的人,如被賭場裡攝了靈魂去得普通,受打受罵總無怨心,早上相毆,早晨又複共賭,略不記懷。隻要家裡規諫他的,便是朋友仇家。至於家中日用所費,與夫親戚來往酬酢;朋友緩急假貸,都非常鄙吝。一到打賭時,便準千準百地輸下去,也不悔怨。端的有這些可怪可愛之處,以是人家後輩切不成流入打賭一道。當下宿習一心好賭,初時賭的是銀錢,及至銀錢賭儘,便把田房文契都賭輸與人,厥後垂垂把老婆金飾衣服也剝去賭落了。璧娘整天啼哭泣哭,尋死覓活,冉化之憤怒不過,與半子鬨了一場。接了女兒歸去。指著半子發誓道:“你今若再不改過,你丈人老婆誓於此生不複與你相見!”宿習全不在乎,見老婆去了,乾脆在賭場裡安身,連夜間也不返來。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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