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十大禁燬小說文庫_第144章 八洞天(18)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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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歎詫間,家人傳稟說:“報人在外,報老爺原官起用了。”本來此時海陵王因禦駕南征,半途遇害。丞相業厄虎護駕在彼,亦為亂軍所殺。朝中更立世宗為帝。這朝人主極是賢明,凡前日觸忤了海陵王、業厄虎被殺的官員,儘皆恤贈,錄厥先人;其他被黜被逐的,都起複原官。是以花黑亦以原官起用。當下花黑聞此恩命,便對生哥道:“當今新主賢明,褒錄海陵時受害賢臣的先人,廉諫議亦當在褒錄之例。你今既為廉公之婿,廉公無子可錄,半子可當半子。至於令先尊題詩被戮一事,我當特疏奏白其冤。你不唯可脫罪,還可受封。”生哥謝道:“昔年既蒙恩相收葬先人骸骨,本日又肯如此全麵,此恩此德,天高地厚。”說罷,倒身下拜。恰是:

三滅相真金亦是假詩曰:

次日,生哥又到冶孃家來。冶娘等顏權出去了,以言挑生哥道:“姐姐如此聰明,必定精於女工,為何再不見你拈針刺繡,織錦運機,把薛夜來、蘇若蘭的本領做與小弟一看?”生哥道:“我因幼孤,母親嬌養,未曾學得組繡之事。”冶娘笑道:“如何題詩舞劍卻偏學了?我知你女工必妙,若遇著個女郎,定然把組繡之事做將出來。今在小弟麵前,故隻把男人的伎倆采誇示我耳。”生哥道:“丹青與組繡,正複相類,莫非吾弟倒長於組繡麼?”冶娘道:“我非女子,哪知組繡?你是女子,倒彷彿習男人之事,卻反把女工問起我來?”生哥笑道:“你道本身不是女子麼?隻怕女子中倒冇有你這個聰明人物。”冶娘也笑道:“姐姐本是女子,卻倒像個男人,也還怕男人中倒冇有你如許俶儻人才。”因指著紙上所書畫紅拂私奔的圖象,對生哥說道:“姐姐若學紅拂改換男裝,莫說夜裡私奔,就是日裡私奔,也冇人認得你是女子!”生哥笑道:“你叫我私奔哪個?我若做了紅拂,除非把你當個李靖。”冶娘見他說得入港,便又指著畫上鴛鴦對生哥道:“我和你姊弟相稱,就如雁行普通,恐雁行不若鴛鴦為親熱,姐姐雖長我一歲,倘蒙不棄,待我對爹爹說了,結為佳耦何如?”生哥聽罷,低頭不語了半晌,俄然兩眼墮淚。冶娘驚問道:“姐姐為何煩惱,莫非怪我說話冒昧麼?”生哥拭淚答道:“我的行藏,無人能識。既蒙吾弟如此錯愛,我今隻得實說了。”便去桌上取過一幅紙來,援筆題詩一絕雲:

生哥看了,笑道:“你若呼我為哥哥,我也呼你為mm。”因亦口占一絕以答之雲:

哪知事有剛巧,既因學畫生出這段姻緣,又因買畫引出一段境遇。你道有何境遇?本來當時孝廉花黑已中過進士,選過翰林,卻因與丞相業厄虎不睦,致仕家居。他的夫人藍氏要畫一幅行樂圖,聞得留後村須家的媳婦程存奴善能逼真,特遣人抬著轎兒來請,要邀到府中去麵畫。冶娘勸生哥休去。生哥因念花黑有收葬他父母大恩,本日不忍違他夫人之命,遂應召而往。那夫人隻道生哥真是個女子,直請至內堂相見。敘禮畢,吃了茶點,便取出一方白絹,教生哥寫照。生哥把夫人再細看了一回,援筆刻畫起來。瞬息間畫成一個小像,真乃酷肖。夫人看了歡樂,喚眾女使們來看,都道像得緊。夫人大喜,非常讚歎。因又對生哥道:“我先母藍太太的真容,被我兄弟們丟失了,今欲再畫一幅,爭奈難於臨摹。我今說個範圍與你,就煩你一畫。若畫得像時,更當重謝。”生哥領諾。夫人指著本身麵龐,說那一處與我先母不異,那一處與我先母略異。生哥依她所言,恁空畫出一個真容。卻也奇特,竟畫得彷彿如生。夫人看了,拍掌稱奇。一頭讚,一頭再看,越看越像,便如重見了母親普通,不覺哭泣涕零起來。生哥在傍見夫人涕零,也不覺淚流滿麵。夫人怪問道:“我哭是因馳念先母,你哭倒是為何?”生哥拭淚答道:“妾幼喪二親,都未曾認得麵貌。今見夫人補畫令先慈之像,因想妾身枉會逼真,偏無二親可畫,故不由淚落耳!”說罷,又墮淚不止。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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