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十大禁燬小說文庫_第154章 五鳳吟(6)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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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侍郎道:“有事在官,我這裡也不便回書,也不能寬釋。你去對那冇知己的仆人說,有何法拿得凶人著,有司天然寬釋。你仆人若拿不著,決要借勢抵命的了。不必在此胡纏!”家人返來,對蜜斯說完,即往監中,一五一十說與鄒公曉得。鄒公也冷靜無言,歎口氣道:“我此生又未曾枉害一人,如何有此惡報?除非是宿世冤業了。在戴家,也說得是。既不是我殺的,也該還他一個凶身抵命。我想凶身豈得冇有,但我決還不出。如何是好?”一麵且用些銀子求知縣孫剝皮緝獲殺人賊,一麵打發管家各處查訪致死根由不題。

小牢子拿著鎖匙,同輕煙來。輕煙三腳兩步,急奔出來,對琪生哭道:“天大禍事到了!徹夜我母舅來討你病狀,快作速計算!”琪生驚得魂飛天外,淚如雨下,扯著輕煙道:“你看我如此手扭腳鐐,有什法使?你替我快設一法,如何救我纔好。”輕煙心慌意亂,一時也無計可施。兩下隻是痛哭。

未得見親子,先見子親人。

夫人一起哭哭啼啼返來。剛好輕煙送鄒公起解返來,半路撞見。聞人說是祝家夫人,見兒子逃獄,拿她到官放回的。輕煙遂跟夫人到家。待進了門,上前叫道:“奶奶,婢子見禮。”夫人淚眼一瞧,卻不認得。問道:“你是那裡來的?”輕煙請屏去旁人,方細細奉告委曲啟事,以及放琪生之事。夫人又喜又悲,稱謝不儘,重新與她見禮,就留她過宿。恰是:

再說輕煙次日將晚,又要去看鄒公與琪生。母舅吳宗吃得爛醉,從外出去道:“你本日不要去罷。今晚獄中有人討病狀,恐你驚駭。”輕煙道:“如何叫做討病狀?”吳宗笑道:“這是衙門暗號,若犯人不該極刑,要悄悄絕彆性命,第二天遞一個病死的呈子,掩人耳目。故此叫做討病狀。”輕煙又問道:“現在討病狀的是甚麼犯人?”吳宗道:“是強盜窩家。”輕煙吃一嚇,留意問道:“他是那裡人,姓甚麼?莫非冇有個親人在此,如何就曉不得?”吳宗悄悄笑道:“癡孩子,這事你孃舅我不知做過多少。怕他甚麼親人,他就是本地人,姓祝。他父親也是個敗運鄉宦,你看我可駭他一些?”吳宗乘著酒興,猖獗直談,不怕把個輕煙嚇死。輕煙內心驚得發戰,眼淚就直流出來。吳宗兩手摩腹,又嗬嗬地笑道:“他又不是你親人,為何就哭起來?”輕煙忙諱道:“他與我何乾,卻去哭他?隻是為我老爺明日起解,到府中去。愁他那邊冇人看管,我又不能隨去,故此痛苦。”吳宗把頭點了兩點,還要開口說些甚麼,連打兩個噁心,就閉住了嘴,強忍一會,又是一個噁心上來,忍不住就直吐嘔起來。嘔完遂翻身倒在床上,輕煙又對他道:“乘現在未曾脫手時,待我去看看老爺來。不幸他明日一去,我就不能奉侍他也。”說罷,又哭。吳宗又點頭道:“既然如此,你去就來。切不成泄漏一點風聲,不是當耍。我醉了,晚間還要用力,讓我且睡睡著。叫小牢子同你去罷。”辯才住聲,已鼾鼾睡熟。

話分兩端,再將琪肇事疇前敘起。琪生自那日屈打成招下獄,棒瘡疼痛,骨瘦如柴,求生不得,要死不能。一日,父親出去看他。他捧首痛哭,悲傷切骨。祝公跪著強盜馮鐵頭苦告道:“我父子與你昔日無冤,剋日無仇,何為扳害到這個地步,絕我宗嗣?就是我兒身故,也替不得你的事。你也是個豪傑,怎要陷平人,害我百口。豪傑之氣安在?我兒如有什獲咎地點,無妨明正其罪,我父子死而無怨。”琪生不忍父親憂?,也跪在旁向祝公哭道:“豪傑料難饒我,也是孩兒命數當冤。爹爹你歸去罷,母親在家不知苦得如何。爹孃年已高大,不要哀痛壞了身子,不肖孩兒再不能來報豢育之恩,爹爹母親比方冇生孩兒,堵截愛腸罷。這地點不是爹爹來走的,徒自悲傷無益。孩兒自此彆卻爹孃,再無一人來體貼你心,爹爹與母親身家保重,千萬要緊。得替孩兒多多拜上母親,說孩兒不能劈麵拜彆。”言罷眼中竟流出血來,摟著祝公大呼一聲“爹爹、母親,孩兒心疼死也!”就哭絕於地。祝公摟抱哭喚孩兒復甦,未及兩聲,也昏沉哭倒,悶絕在琪生身上。還虧鐵頭叫喊半晌,二人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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