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秦氏玩花樓圖趣
且說秦氏見丈夫去了,一心想著曹天吉:“但不知他但是個知音客否,能夠與奴家說知心話麼?也罷,待奴家到玩花樓去勾搭他,看他但是知音麼?”遂單獨一個下閣,也不帶一個丫頭,悄悄地來到玩花樓下。隻見六扇紗窗開了四扇,樓前的鐵馬被風吹得叮叮鐺鐺的響,又聽得蟬聲叫得聒耳,好不苦楚。秦氏如果端莊的女子,曉得此處有男人,天然不敢到此而來,那秦氏倒是要來尋食的。走到樓下,叫聲道:“樓上有人麼?我少奶奶來了。”一麵說一麵走上樓來,隻見曹天吉赤身露體仰臥床上,那根玉莖卻直筆朝天普通。那秦氏瞥見吃了一驚道:“少爺的物事那裡比得他來,他長又長大又大。”眼觀心想卻看得入迷。
且說秦氏自從聽了少爺的話說曹天吉仙顏,她就去屏門內等著旁觀,隻見花興馱了曹天吉返來,卻看得明顯白白,公然生得仙顏似女子普通,遂心心念念想著曹天吉,竟起了一點淫心,眠思胡想怎能與他睡一夜就是死也甘心的。那日正在想著,慾火如燒,滿麵通紅,將腰一伸歎口氣道:“天啊!”卻好花子能走到麵前道:“出頭的在此。”秦氏倒吃了一嚇道:“本來少爺來了,請坐。”花子能道:“少奶奶請坐。”秦氏道:“少爺,爾說甚麼出頭的在此?”花子能道:“爾在這裡叫天,那天字出頭豈不是一個夫字?莫非我不是爾的夫字麼?我以是說出頭的在此。我叨教爾,為何叫天叫地?”秦氏道:“隻為天與我做仇家,熱得我心頭火發,以是叫天,隻恐怕要熱到十仲春三十夜呢。”花子能道:“又來講戇話了。現在固然熱,隻怕到夏季西北風建議來爾又要怕冷了,渾身穿皮衣爾還要嫌冷,火爐內添炭燒得紅焰,這叫做有冷有熱纔是個好風景。”秦氏道:“少爺方纔那裡來?”花子能道:“在玩花樓與二西席說了閒話來的。”秦氏道:“那小呂布現在如何了?”花子能道:“非常好有八九分了,再將養一二日就好了。隻是我來與爾說句話,明日我要到正(鎮)江與姑丈拜壽,必有幾日擔擱,家中之事勞爾操心照顧照顧。”秦氏道:“這個天然,不必爾來叮嚀。天時酷熱,爾在那邊多住幾日也好養神。”花子能道:“這個到那邊再看。”遂彆了秦氏,下閣來到書房,叮嚀家人備辦壽禮,極其豐厚。到次日,花子能叮嚀家人道:“如有人客來往自有總管摒擋,爾們要聽他的話,流派火燭須當謹慎照顧。倘若施必顯再來尋打,爾可對他說少爺不在家,若要打等候少爺返來再來打。”家人回聲:“曉得。”花子能又去彆了秦氏並眾小妾,即叫花吉、花祥隨他而去不提。
曹天吉固然是個豪傑不貪女色,到此時節見秦氏做出各式風情,如何不被她著了魔?心中暗想到:看此風景是故意於我的了,待我再將言語挑她,看她如何?遂說道:“少奶奶,爾有此天姿國色,少爺還要這很多小妾何用?”秦氏道:“咳!不要提及,我家少爺乃是貪花愛色之徒,多一個好一個,我也未曾見人家小妾有三十多個的。”曹天吉道:“如此豈不遲誤少奶奶的芳華了?”秦氏道:“這是我宿世不修,此生彷彿活守寡的。”曹天吉道:“少奶奶,小可有一句話要說,不知少奶奶可肯聽否?”秦氏道:“男人漢大丈夫有話就說,何必畏縮不言?”曹天吉道:“要說隻恐少奶奶活力。”秦氏道:“爾哥哥與少爺如同親兄弟普通,叫我乃是嫂嫂,現在爾哥哥死了,爾在此也是一樣的兄弟,有話請說,我是不怪爾的。”曹天吉笑嘻嘻地走近身邊來扯住秦氏的衣道:“少奶奶,既是少爺無情無義,我是個多情多義的,且將這玩花樓權做巫山境地,我與爾來下一局風騷棋,看哪個贏來哪個輸。”秦氏道:“彆的話我卻不怪爾,隻這個話我是要怪爾的。我家少爺待爾如同親兄弟普通,爾如何來調戲?我若不看在爾哥哥麵上,我就叫家人來將爾拿去送官問罪。”曹天古想到:明顯是她來尋我的,卻又裝腔起來,這乃是婦人常套,何必怕她。遂道:“少奶奶不必作難,從了我也不欺著少爺。”秦氏道:“還說不欺著少爺,調戲奴家不算欺,莫非要成實事纔算欺麼?”曹天吉道:“少爺常日奸騙了多少人家婦女,我與爾隻多了一個,如何就是欺他?這恰是我代少爺分勞。”說聲未了,雙手抱住秦氏的腰道:“不要作難,從了我罷。”秦氏此時慾火正焰,口裡雖說使不得,內心卻巴不得速成其事。曹天吉雙手抱了秦氏上床,秦氏道:“彼蒼白日如何使得?”曹天吉道:“無妨,彼蒼白日才風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