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十大禁燬小說文庫_第71章 樵史演義(8)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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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仕路渾濁極矣!圖職業之念,不堪其圖榮進之念;愛名節之心,不堪其愛繁華之心。舉國若狂,嗜進如騖。每怪古今同此人也,何遂轍跡瀾翻。一旦至此,毋亦衡鑒之地,先自不清。巧營者一年齡遷,拙守者幾年不調。顧天下中人多耳,此實教之使競,而欲其恬漠寡營,詎可得乎?臣即不肖,不肯使奔競之風,自臣身始。竊念升者有歲格,其久近不得而私也;遷者有資勞,其深淺不得而私也;特擢者有績望,其高低不得而私也。一人慾私不成得,既欲私一人亦不成得,斯不亦明白顯夷,與天下可共循乎?若非論三者,更於何論?其由彆徑,不問可知,將何顏以對天下?臣今與需次諸臣約,一行拜托,臣不能為之諱。又與同事諸臣約,一聽拜托,亦願諸臣勿為臣等諱。選人如林,鱗集都下,臣不能一人障其目而鉗其口也明矣。臣自反平生,不慣僥仰,一意報國,秉正不私,寧忘交知破情麵,而必不敢負君父以負此心耳。六合人才為六合惜之,朝廷名器為朝廷守了,天下萬世是非公論,與天下萬世共之。人還其人,我無失我,此臣心之可自傲者。而四方之人,恐一定信臣之素,趨奉熟徑,入人膏肓,不有以力砥之,而競進無已,廉恥風微,其為世道安所終也。臣故預揭癡腸,苦口道破,不過欲天下各圖其職業,各愛其名節,恬漠寡營,其偕於大道。豈曰小補之哉。

南州高士舊知聞,如水友情義拂雲。

這範景文見周宗建、繆昌期先拿到的,都下獄了。這兩個君子,倒是景文同年,平素道義之友,非常契厚的,心上好生不忿。想道:“我出山一番,且過了大選,再圖歸計。”不想到了四月二十五日大選的日子,魏忠賢、魏廣微每人有十來個私家要升的,要選好處所的,把名帖手揭來囑托他。範吏部拿住了名帖手揭,要具本參奏,俄然想道:“父親才升南京營繕司員外。若做此事,我必被逆臣算計,父親官也不保。”正在堂上,忽把舌頭咬破,大呼一聲,驀地倒地。口裡噴出鮮血,濺了衣領。本司長班扶救起來,喚轎抬回私衙去了,大選隻得候委彆人。恰是:

且說眾校尉已先在西察院了,隻等撫、按到來,即便開讀。少頃毛都堂一鷺、張兵備孝都已到了,百姓伏地號呼,如奔雷瀉川,轟轟轟不辨一語。秀才原是王節、劉羽儀、王景皋、沙舜臣、殷獻臣為頭,帶了楊廷樞、鄭敷教、王一經、劉能、劉曙、朱祖文、盧倫、文震亨等,約有五六百人,跪滿了一街。王節出聲稟道:“周吏部品德名譽,士民師表。一旦忤觸權璫,不由台省論列,據刑臣李實風影之詞,遂煩詔使。百姓冤痛,萬口一心,願為之死。諸生誦法孔、孟,所習者名節廉恥,若本日之事,則是朝廷所棄者賢能,所用者邪佞,諸生何顏複列青衿,居渾濁之世?明公為東南重臣,不能迴天意而慰民氣,諸生竊為痛之!”說罷鬨然大哭。毛都堂目動心戰,流汗滿麵。俄然二三個校尉,從後堂執棍走到門首,大聲喝道:“東廠拿人,妖魔小輩何敢言三語四,教你死在頭上!”顏佩韋、馬傑、楊念如為頭,挺身向前問道:“我隻道旨出朝廷,本來出自東廠。不消開讀了!”一校尉罵道:“主子該割舌頭。旨不出東廠,出在那裡?”百姓齊聲大呼道:“既不是天子差來的,我們不怕東廠,打死了這班放逐胚,也替天子出氣。”一齊擁上,扯住了兩個校尉拳打腳踢。一個是張應龍,一個是文之炳。其他校尉都逃入後堂,扒牆走脫。百姓隨後一擁而入。毛都堂慌了,逃入廁所,急叫隨身門子調兵來救。忽一帶甲兵丁,舞刀入內,百姓大呼道:“不好了,都爺調兵來要殺儘我們了!”瞬息間,磚頭瓦片亂打出去。兵備張孝大聲叮嚀道:“百姓須保身家,不成反叛。”急叫本身皂快,把舞兵器丁拿下,重責二十板,百姓纔不非常亂吵。知府寇慎,陝西人,平素極得民氣,再三曉諭道:“周吏部奉旨拿去,一定至死。你們如此行動,反是害他了。現在已打死了一個校尉,你們快快散去,本府同下台還好替你們全麵。”百姓齊聲道:“太爺是好官,叮嚀我們怎敢不依。”今後垂垂散了。毛都堂從廁所裡走出來,一班衙役攢攢簇簇擁著他去了。丟下週順昌,又冇人押著,立了一會兒,隻得步行到軍門去見毛都堂。當時毛都堂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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