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十大禁燬小說文庫_第89章 樵史演義(26)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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慷慨令君投劾去,肯因五鬥不返來。

大铖與東林為仇,恨那文震孟係講學一派的人,故輔溫體仁又是震孟的緊敵手,遂唆吏部尚書張捷,特上一本道:“故輔溫體仁,清執忠謹,當覆文忠之諡。顧錫疇以私憾議削。文震孟宜改諡,不當與體仁並列。”一時朝臣都把舌吐道:“天子偏安一隅,若賢奸乖舛,一旦至此,何故建邦立治!”馬士英曉得公道不平,隻得票本上略示補救。弘光批道:“溫體仁準複諡。文震孟免議。”

憑人捉線自盤桓,湣悼桓靈儘可哀。

海上扶蘇原未死,獄中病已又奚猜?

天不祚明生民賊,何必恨闖殺先皇。

初六日會審那太子,在於大明門外。眾官前後都到,那太子東向踞坐。一官取禁城圖放在他麵前,問道:“這但是北京宮殿?”那太子指承華宮說:“這是我住的地點。”又指坤寧宮說:“這是我娘娘住的地點。”一官問:“公主今在那邊?”那太子道:“不知,想是死了。”一官問:“公主同宮女,早叩周國舅門?”那太子道:“同宮女叩國舅門就是我。”劉中允問道:“我是東宮講官,認得我嗎?”那太子看了一看,隻不言語。問他講書在那邊,說在文華殿;問他仿書,說是詩句;問寫幾句,說不拘。劉中允又問彆事,那太子笑道:“你道是假的?就做假罷了。我原未曾向皇伯奪做天子。”眾官商討,還是把肩輿送入中城獄,具疏將口詞錄奏。

正在行事,有舊寺人高起潛侄兒序班高夢箕,密奏太子在浙。弘光遂差東宮舊內官李繼周,奉禦禮召來。李繼周領了旨意,前至杭州遍訪,傳聞過去金華府去了。連夜趕到金華,尋見了那太子,在一觀音寺裡。李繼周細認了一番,卻有六七分相像,隻得跪下,口稱:“奴婢叩小爺頭。”那太子道:“我認得你,隻是健忘你姓名了。”李繼周道:“奴婢喚做李繼周,奉新皇爺旨,驅逐小爺進京。”那太子道:“驅逐我進京,讓天子與我做不讓天子與我做?”李繼周道:“這事奴婢不知。”遂把出禦劄奉上。此時轟動了金華府大小官員,都來朝見,送供應,送嗄程。慌亂了兩日,不敢逗留,撥大船送到杭州。巡撫張秉貞普通也來朝見,同文武大小官員,支應那太子疇昔。

且說通政楊維垣,已轉升了左都禦史。南市那些輕浮的秀才,就造一謊言道:“馬阮張楊,國勢速亡。”本是滿京人不平的了。維垣見有那太子一節,不管真假,忽颺言道:“駙馬王昺侄孫王之明,狀貌與先太子無二。”兵科給事中戴英,就把這話作了證據,上一本道:“奸人王之明,冒充太子。須敕多官會審。”

總之,馬士英原不是魏黨,怎當得逆案渠魁阮大铖,合糾了驍雄張捷、楊維垣,務要殺儘君子君子。恰像與崇禎天子為仇,替魏忠賢報仇普通,阮大铖升尚書未久,楊維垣又升了都察院左都禦史了。他們腹心一黨,充滿要路。不要說黃道周、劉宗周、鄒之麟、申紹芳、張瑋、王心1、葛寅亮這些君子君子,不過馳名無實,做本身的官還兢兢業業,憂讒畏譏,連馬士英反算做是伶仃了。有詩為證:

盛朝毓俊選場開,郡縣遴升提學台。

給事中戴蕃俊上一本道:“王之明冒充本子。質以先帝,曾攜當中左門親鞫吳昌時於廷,東宮立何地,而不能答一語。問以嘉定伯姓名,而亦茫然不知。其偽無疑。然稚年何能辨此,必有大奸人挾為奇貨。務在根究,宜敕法司嚴究。”初七日,有內官把密疏進上道:“東宮足骭異於常形,每骭則雙,莫之能誣。”弘光命盧寺人拿至閣老馬士英寓房,問是如何。士英具一本道:“臣病在寓,皇上令豎臣以密疏示臣。臣細閱之,其言雖似而疑處甚多。既為東宮幸脫虎口,不即到官申明,而走紹興,可疑一也。東宮厚質凝重,此人機辨百出,二可疑也。公主現養周奎家,而雲已死,三可疑也。左懋第在北,北中亦有假太子事。懋第密書貽蔡欒琛,今欒琛抄謄進覽。是太子不死於寇,即死於北矣。原日講官方拱乾在姑蘇,容密諭來京辨之。如其冒充,當付法司,與臣民共見而棄之。如真東宮,則祈取入深宮,留養彆院,不成分封於外,以啟奸人之心。”弘光看了士英本,把穆虎、高成同王之明,會同九卿科道午門會審。適值方拱乾從姑蘇來,為從逆一案未明白,與馬士英密疏巧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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