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兒子,是她最後的但願。
墨客燒死那晚,她才曉得真正愛的是誰,但是,統統都晚了。
“看不出還挺心疼兒子。”男人“謔謔”笑道,“過會兒可就不一樣嘍。”
鄉親們昂首看去,蒙麵男人無發無眉,滿頭暗紅色的傷疤延長至整張臉,層層疊疊的疤痕摞在一起,腫脹油亮,坑窪不平,活脫脫一隻被沸水燙掉肉皮的豬頭。特彆是他的鼻子位置,隻剩嬰兒拳頭大小的肉球,黑洞洞的鼻孔淌著鼻涕,順著黏連著牙床的嘴唇流進嘴裡。
這個眼神,酒娘再熟諳不過!當年,墨客與她聯袂同遊,老是癡癡地看著她:“丫頭,你真都雅。”
這夜半夜,酒娘正摟著兒子熟睡,忽聽屋外人聲喧鬨,時不時有人喊著:“快逃命啊!強匪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