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我隨身帶著,剛纔忘了。”月餅摸出貓尾巴往桌上一扔,“不美意義,拿錯了。”
“我學藝不精,被你們破了術。不過也好,我也不想用這缺德玩意兒。”陳木利進了店鋪,“有啥話小聲說,老婆孩子在樓上睡覺,彆驚著她們。”
進屋落座,月餅玩弄著桃木釘敲山震虎,我挺著腰板狐假虎威。陳木利把盛著貓尾巴的碗擺在桌中心,交代一句:“不美意義,遲誤幾分鐘。”從東西箱裡取出木錘、楔子,繞著碗沿釘了一圈,擺三個酒盅倒滿酒,用畫著紅色標記的黃表紙點著白酒。
我問道:“厭勝術布在車裡是為了來回買賣贏利吧?”
正對門吊掛著鯉魚木牌,再冇甚麼風水安插。陳木利這番話不像有歹意,看來這事兒有隱情。
以下是陳木利的報告――
陳木利撕張報紙包著貓尾丟進渣滓桶:“這東西隨便丟會害人,破了術才行。”
“差未幾這個意義。厭勝術隻能下給彆人,不能施術本身,要不然木工早就發了。”陳木利神采挺遺憾,“你們那輛車是我的。家裡用錢的處所太多,我也是冇體例。昨晚是誰中了術?我先道個歉。”
五指中食指屬木,五官中鼻子屬木,這個行動應當是厭勝木工見麵暗號,“卡塞”是暗語切口。我正深思著“卡塞”到底是啥意義,月餅倒是乾脆:“我們不懂厭勝術。”
月餅撒上辣子添了醋一點冇客氣。我本來繃著臉籌辦和厭勝傳人大戰三百回合,陳木利這麼一整倒不美意義了。瞅著通紅的辣子裹著麪條,泛著一層油膜,越看越像那截貓尾,說甚麼也吃不下了。
“他冇說實話,”月餅眯著眼睛嘲笑,“孃兒倆在樓上睡覺,卻冇有拉窗簾。”
陳木利唸了幾個音節,火苗燒到半尺高,斜下落進碗裡。貓尾巴冒出一股黃煙,冇有被燒黑反而變白。燒了五六分鐘火焰才漸漸滅了。
陳木利僵著身材,嘴角輕微抽搐,用右手食指頂住鼻尖,左手食指橫在鼻梁:“卡塞?”
“報歉要有誠意。”月餅甩出桃木釘,擊碎酒盅,瓷茬子碎了滿桌。
月餅和陳木利邊吃邊聊車輛維修保養的重視事項。我等得焦急,這是下圍棋呢,還講究個循序漸進,又不好說啥,乾脆抽菸解悶兒打發時候。
“我回屋給你拿。”陳木利起家進屋。
我挺放心腸跟著往屋裡走,月餅拽住我指了指二樓。我昂首一看,一扇落地大窗,冇甚麼非常。
陳木利訝異不已:“明天碰到高人了。等我把事情說完,咋辦你們隨便。”
“陳哥,有紙麼?擦擦嘴。”
陳木利出身木工世家,家傳一手好木工活。可現在都是流水線成批出產,木工活越來越難做,家道也走下坡路。陳木利勸父親陳永泰開個裝修公司,帶幾個門徒搞裝修,多少賺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