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標準,也就是墨子用以證明兼愛最可取的首要標準。在《兼愛下》這一篇中,他辯論說:“仁人之事者,必務求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然當今之時,天下之害孰為大?曰:大國之攻小國也,大師之亂小家也;強之劫弱,眾之暴寡,詐之謀愚,貴之傲賤:此天下之害也。……姑嘗本原若眾害之所自生,此胡自生?此自愛人、利人生與?即必曰:非然也。必曰:從惡人、賊人生。分名乎天下惡人而賊人者,兼與?彆與?即必曰:彆也。然即之交彆者,果生天下之大害者與?是故彆非也。
墨子的答覆是,人們接管如許的權威,並不是因為他們選中了它,而是因為他們無可挑選。照他所說,在建立有構造的國度之前,人們餬口在如湯瑪斯・霍布士所說的“天然狀況”當中。在這個時候“蓋其語曰天下之人異義。是以一人則一義,二人則二義,十人則十義,其人茲眾,其所謂義者亦茲眾。是以人是其義,以非人之義,故交相非也”。“天下之亂,若禽獸然。夫明乎天下之以是亂者,生於無政長。是故選天下之賢可者,立覺得天子。”(《墨子・尚同上》)如此說來,國君最後是由群眾意誌設立的,是為了把他們從無當局狀況中挽救出來。
如許,就隻能夠存在一義。義,墨子以為就是“交相兼”,不義就是“交相彆”。這也就是獨一的是非標準。通過訴諸這類政治製裁,連絡他的宗教製裁,墨子但願,能夠使天下統統人都實施他的兼愛之道。
在另一篇中,墨子又說:“古者上帝鬼神之扶植都城、立正長也,非高其爵、厚其祿、繁華佚而錯之也,將覺得萬民興利、除害、富貧、眾寡、安危、治亂也。”(《墨子・尚同中》)照這個說法,國度和國君又都是通過天帝的意誌設立的了。
“非人者必有以易之。……是故子墨子曰:兼以易彆。然即兼之能夠易彆之故何也?曰:藉為人之國,若為其國,夫誰獨舉其國以攻人之國者哉?為彼者猶為己也。為人之都,若為其都,夫誰獨舉其都以伐人之都者哉?為彼猶為己也。為人之家,若為其家,夫誰獨舉其家以亂人之家者哉?為彼猶為己也。
非論國君是如何獲得權力的,隻要他一朝權在手,就把令來行。照墨子所說,天子就要“發政於天下之百姓,言曰:聞善而不善,皆以告其上;上之所是,必皆是之;上之所非,必皆非之”(《墨子・尚同上》)。這就指導出墨子的名言:“上同而不下比。”(《墨子・尚同上》)就是說,永久同意上邊的,切莫遵循下邊的。
國度的發源
有一個墨子的故事與此有關,很有興趣。故事說:“子墨子有疾,跌鼻進而問曰:先生以鬼神為明,能為禍福,為善者賞之,為不善者罰之。今先生賢人也,何故有疾?意者先生之言有不善乎?鬼神不明知乎?子墨子曰:雖使我有病,鬼神何遽不明?人之所得於病者多方:有得之寒暑,有得之勞苦。百門而閉一門焉,則盜何遽無從入?”(《墨子・公盂》)如果用當代邏輯的術語,墨子能夠說,鬼神的獎懲是一小我有病的充沛啟事,而不是需求啟事。
人們若要實施兼愛,除了宗教的製裁,還需求政治的製裁。《墨子》有《尚同》三篇,此中闡述了墨子的國度發源學說。照這個學說所說,國君的權威有兩個來源:群眾的意誌和天帝的意誌。它更進一步說,國君的首要任務是監察群眾的行動,誇獎那些實施兼愛的人,獎懲那些不實施兼愛的人。為了有效地做到這一點,他的權威必須是絕對的。在這一點上,我們能夠要問:為甚麼人們竟然誌願挑選,要有如許的絕對權威來統治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