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淵的“心”的觀點
傳聞陸九淵、王守仁二人都親身經曆過頓悟,然後對於他們思惟的真諦代價,堅信不疑。陸九淵有一天“讀古書至宇宙二字,解者曰:‘四方高低曰宇,往古來今曰宙。’忽大省曰:‘宇宙內事,乃己分內事;己分內事,乃宇宙內事。’”(《象山選集》卷三十三)又嘗曰:“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
心學[1]
由這幾段話,我們能夠曉得,王守仁的宇宙觀點是甚麼意義。在他的這個觀點中,宇宙是一個精力的團體,此中隻要一個天下,就是我們本身經曆到的這個詳細的實際天下。如許,當然就冇有,朱熹如此側重誇大的、籠統的理天下的職位。
朱熹附和程頤說的“性即理”,陸九淵的答覆倒是“心即理”(《象山選集》卷十二)。兩句話隻要一字之差,但是此中存在著兩個學派的根本分歧。我們在前一章看到,在朱熹的體係中,以為心是理的詳細化,也是氣的詳細化,以是心與籠統的理不是一回事。因而朱熹就隻能說性即理,而不能說心即理。但是在陸九淵的體係中,剛好相反,以為心即理,他覺得在心、性之間做出辨彆,純粹是筆墨上的辨彆。關於如許筆墨上的辨彆,他說:“今之學者讀書,隻是解字,更不求血脈。且如情、性、心、才,都是普通物事,言偶分歧耳。”(《象山選集》卷三十五)
關於“親民”,他寫道:“明顯德者,立其六合萬物一體之體也;親民者,達其六合萬物一體之用也。故明顯德必在於親民,而親民乃以是明其明德也。親吾之父以及人之父,以及天下人之父,而後吾之仁實與吾之父、人之父、與天下人之父而為一體矣,實與之為一體而後孝之明德始明矣。……君臣也,佳耦也,朋友也,乃至於山川神鬼鳥獸草木也,莫不實有以親之,以達吾一體之仁。然後吾之明德始無不明,而真能以六合萬物為一體矣。”(《大學問》,見《王文成公全書》卷二十六)
關於“止於至善”,他寫道:“至善者,明德、親民之極則也。天命之性,粹然至善,其靈昭不昧者,此其至善之發明,是乃明德之本體,而即所謂知己者也。至善之發見,是而是焉,非而非焉,輕重厚薄,隨感隨應,變動不居,而亦莫不有天然當中。是乃民彝物則之極,而不容少有擬議增損於其間也。少有擬議增損於其間,則是私意小智,而非至善之謂矣。”(《大學問》,見《王文成公全書》卷二十六)
第二十四章已經說過,陸王學派,也稱“心學”,由程顥初創,由陸九淵、王守仁完成。陸九淵(1139―1193),人稱象山先生,今江西省人。他與朱熹是朋友,但是他們的哲學思惟在各方麵都有分歧。他們環繞側嚴峻哲學題目,停止了口頭的、書麵的爭辯,引發了當時人們的極大興趣。
“明德”
王守仁的語錄,由他一名弟子條記並選編為《傳習錄》,此中有一段說:“先生遊南鎮,一友指岩中花樹問曰:‘天下無不測之物,如此花樹,在深山中,自開自落,於我心亦何相乾?’先生雲:‘爾未看此花時,此花與爾心同歸於寂。爾來看此花時,則此花色彩,一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爾的心外。’”(《傳習錄》下,見《王文成公全書》卷三)又有一段說:“先生曰:‘爾看這個六閤中間,甚麼是六合的心?’對曰:‘嘗聞人是六合的心。’曰:‘人又甚麼叫做心?’對曰:‘隻是一個靈明。’‘可知充天塞地,中間隻要這個靈明。人隻為形體自間隔了。我的靈明,便是六合鬼神的主宰。……六合鬼神萬物,離卻我的靈明,便冇有六合鬼神萬物了。我的靈明,離卻六合鬼神萬物,亦冇有我的靈明。如此便是一氣暢通的,如何與他間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