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的另一種可能:魏晉風流_第六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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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講一個兄弟情篤的故事,配角是王徽之。王徽之是書聖王羲之的兒子,字子猷,他有一個弟弟叫王獻之,字子敬。王獻之才華縱橫,字寫得跟爸爸王羲之一樣好,父子倆在書法史上合稱“二王”。王徽之非常賞識弟弟的才調,感覺本身不如弟弟。有一次,他傳聞有一個神通很高深的老道能夠把一小我的陽壽加到另一小我的身上,就去找這個老道,說他弟弟才華過他十倍,他但願弟弟長命,好多做點奇蹟,情願把本身的陽壽送給弟弟。冇想到老道算了算,說冇體例。王徽之問為甚麼,老道說,因為你們兩小我的壽命都冇剩下多少了,就算把你剩下的陽壽加到他身上也冇成心義。公然不久以後他們兩個都病了,兩家仆人跑上跑下傳達兄弟兩人的相互體貼。有一天王徽之俄然感覺幾天冇有弟弟的動靜了,想到恐怕大事不妙,就不管本身沉痾在身,立即叫仆人用肩輿抬著本身去看弟弟。成果一到獻之家裡,公然發明弟弟已經死了,剛設好靈堂。他冇說話,也冇哭,從牆上取下弟弟平常喜好彈的琴,坐在靈前就彈了起來。彈了幾次,都不成曲調,他長歎一聲,把琴摔在地上,說,子敬啊子敬,人琴俱亡啊。“人琴俱亡”這四個字一向傳到明天,還能夠讓人感遭到王徽之對弟弟的密意和哀思,賽過統統號哭。

最後再講一個父子情深的故事,配角是郗超。郗超是一個很有才調也很有抱負的人,他是桓溫最信賴最依托的幕僚。桓溫當時是大權在握的軍閥,他有篡奪晉朝政權的野心,而郗超則以為桓溫是個很有才氣的人,情願幫忙桓溫成績大業。他們常常在桓溫家裡策劃詭計。有一次兩人正在寢室裡密談的時候,俄然謝安來了,郗超一時無處躲避,便躲到桓溫的床帳的後邊。謝安和桓溫談起朝廷的事, 郗超聽得努力,竟忘了本身是躲在帳後,竟然插了一句嘴,謝安吃了一驚,但他很機警,假裝毫不在乎,跟桓溫開打趣說:“本來你這裡另有一個入幕之賓啊。”“入幕之賓”這個詞今後成了“好友”(現在也常指“戀人”)的代稱。郗超幫桓溫的詭計是瞞著本身的父親郗愔的。郗愔當時任司空,是一個忠於晉朝的老臣,父子兩人政治態度剛好相反,但郗愔並不知情。冇想到郗超在三十多歲的丁壯得了沉痾死了,郗愔白頭送黑髮,非常哀思。郗超跟父親豪情非常好,他在病重的時候就想到如果本身死了,父親能夠會哀思得把老命送掉,就把一個密封的小盒子交給本身靠近的仆人,說,如果老爺子隻是普通的哀思,就算了,如果他哀思得不可,你就把這個小盒子交給老爺子。厥後郗愔公然哀思得死去活來,仆人就照郗超說的把小盒子交給了郗愔。郗愔翻開一看,盒子內裡滿是郗超為桓溫寫的篡奪晉朝政權的計劃、步調,以及跟桓溫的來往密信。郗愔一看大怒,說:“這小子死得好,早就該死了。”郗愔的哀思就如許被氣憤抵消了,老命也就保住了。看,這父子倆多成心機,他們豪情深不深、真不真呢?看來政治態度的不歸併冇有毛病他們父子的豪情,起碼冇有減少郗超對父親的愛敬。

情之所鐘,正在我輩

情的覺醒也是個彆認識覺醒的首要表示之一,對竭誠感情的尋求也是一小我格獨立、思惟自在的人的必定尋求。魏晉南北朝時士族階層的精英分子中,呈現了很多重情的人物和故事,以上數例隻是比較聞名的。這類重情的民風對當時的文學藝術影響很大,中國文學的抒懷特性首要就是在這個期間奠定的。中國的文學特彆是詩歌特彆正視抒懷,而不大重視敘事,冇有呈現像西方荷馬史詩那樣篇製宏偉的敘事詩,跟魏晉南北朝的尚情民風很有乾係。魏晉南北朝恰好是中國文學特彆是詩歌生長的關鍵期間。魏晉南北朝之前,除了屈原,中國根基上冇有甚麼真正的墨客,大量墨客的呈現是建安今後,也就是魏晉南北朝初期的事。而這個時候恰好是重情的民風在士族階層中風行,那麼中國詩歌以抒懷為主的特性就不難瞭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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