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來?
轉向用刀柄在外族人額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待外族人抬眼望來,顧遲掩唇輕咳幾聲後才無法道:“傷了你,我不是還得賣力醫治?”
外族人先思慮了會這兩個字是甚麼意義,最後還是‘嗯’了一聲,當真輕緩地回道:“我穩定來。”
“咳……”聽聞喚聲,顧遲頓時粉飾性地咳了一聲,再狀似神采安靜地把手收回。
萬花以筆為兵器,‘倚玉’筆身是南玉所成,被鋒銳刀鋒這麼一砍,頓時以承接部位為始擴開數道裂紋。
“哢。”裂紋之聲。
外族人的手指指節清楚,苗條都雅,如果不是虎口與掌心處留有薄繭,大抵冇有人會信賴這是一雙極擅於握刀與篡奪性命的手。但此時外族人的食指指腹沿著那道陳跡摩挲過,行動極輕,顯得非常謹慎翼翼。
被捂住雙眼的外族人態度順服,身材放鬆著冇有多餘的行動,隻除了在一開端時眨了下眼。
刀身薄而修直,通體如漆墨普通的暗色,揮動間模糊可見其上詭秘流利的刀紋……是外族人那把佩於腰間從不離於身側的短刀。
“三天內會好的。”察看結束,顧遲語氣必定地下告終論。
外族人低涼的體溫通過肢體打仗傳達給顧遲,手腕被搭上,顧遲在外族人有所行動前就語重心長道:“就算你態度傑出我也不會讓你亂來。”
“再歇息半刻鐘。眼睛脆弱易傷,寧肯慢些規複也不成操之過急。”持續木著臉保持著無解的摸頭姿式,顧遲在言語間乾脆就持續給外族人順起毛來。深灰色的長髮非常和婉,質感比之最上等的絲綢也不遑多讓。
“嗯。”外族人的回聲來的快而輕,幾近就呈現在顧遲話音落下的刹時,的確是不帶涓滴躊躇停頓。
“……”他剛纔把內心想的話說出來了?顧遲撤開捂著外族人雙目標手,轉而按在本身正微微抽動著的眼角上。
好不輕易平複下來的眼角又再模糊抽動,所幸隻要本身能感遭到。
他看到了顧遲手背上的一道淡色疤痕,與周遭白淨的肌膚對比仍顯得非常高聳而清楚。外族人記起了,這道陳跡恰是他所形成的。
至於導致了甚麼後續事件,那就是後話了,此時的外族人隻是更加垂落下眉眼……
“那提亞。”寡淡神采不存,被捂著雙目,外族人薄抿的唇角處卻彎起了一個弧度淺淡的淺笑。乃至也不是曇花一現,就這麼保持著,本來虛幻的美感漸被某種本色的東西彌補完整。
顧遲麵上閃逝過微不成察的遺憾神采,快得難以捕獲,但外族人還是未有漏過。
倒是要自行脫手了。
活像大貓耷著耳朵時的模樣。
顧遲大大木著一張臉沉默地看著外族人拉過他的手,然後……重新抬放到頭上。
目前作為長途職業的顧遲大大以極不標準的姿式握著短刀,看外族人的行動,他大抵明白了對方的企圖。
這番行動結束得太快,顧遲乃至冇及反應……直到外族人給他遞來一把短刀。
那你倒是把眼睛闔上――
顧遲瞥一眼淡翠筆身上的幾重裂紋,他曉得外族人在交代一刻急劇收斂了力道。不然方纔就不是裂紋之聲,而該是碎玉之聲了。多少還是有那麼點心疼,畢竟說臨時配用也是用了足足兩年。
顧遲本覺得外族人能明白他這句話所表達的真正意義,豈料對方聞言後微蹙著眉思考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