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從動手,無話可說,他挑選狗帶……啊不,是走人。
雙目越是刺痛,視野卻越是清楚,而所諦視著的人的麵龐表麵逐趨清楚。
外族人的麵孔正正對著顧遲所站的位置方向,因兩人一坐一站而構成的高度差異,他微抬著頭,靜闔著的雙目遲緩展開了一道極藐小的狹隙。
現是於屋內,在有屋簷諱飾的環境下,敞亮度比之屋外已是暗上很多。但即便如此,對外族人而言也還是過於敞亮。
“不要急,漸漸來。”顧遲鼓勵兼安撫,餘暇自在著的另一隻手就去為外族人擦潔淨留遺於麵龐上的水漬。
且這番行動做得行雲流水,流利萬分,能夠說目不能視對外族人幾近是造不成行動上的限定。
半晌,仍然冇有迴應。
在顧遲漸靠近時,外族人的目光便膠著在愈發離近的麵龐之上,呼吸隨之放緩,到最後幾近是全然屏住了氣味。
顧遲移來一張椅子坐下,兩人便成相仿高度,這番行動是為便利就近察看外族人的雙目複原環境。
說讓彆急著睜眼,外族人的視線真就悄悄垂落著連一絲顫抖也無。
“坐著吧,期滿一個月,此次把紗布拆下來就不消再纏上了。”所賣力的傷患即將病癒,作為醫者顧遲自是樂見其成,何況這還代表著他頓時能完成一個任務。
“嗯。”外族人的回聲輕而緩,安靜得與他此時的表情不符,他現心中是有個聲音在不斷催促他睜眼去看清麵前的人。
他看清了神明的麵龐。
倏忽顧遲往左邊挪了一小步,清楚可見,悶聲呆坐著彷彿怔怔入迷的外族人,視野頓時也緊跟著移了移。
當然……顧遲是曉得他麵前的人武力值有多殘暴的。
可惜不是自野生的大貓,顧遲大大不無遺憾地想著。不然見此景象……他大抵早就以順毛安撫為名開端停止擼貓奇蹟了。
幾近在同一時候,自狹隙中也漸沁出些許水跡,凝整合再冇法承載的水珠便倏忽劃落下外族人慘白俊美的麵龐。
“待會彆急著睜眼。”顧遲聲音平和地叮嚀,說完後他站近去便抬手探向外族人雙目之上所纏著的紗布,行動輕柔地拆解下末端處被牢固住的一截,繼而層層剝離。
冇法移開目光。
“是感覺光芒另有些暗?”顧遲扣問道。他瞥見外族人已完整展開了眼,那雙色彩淺淡的赤眸浸著微薄水光,分外的都雅……如果目光不是這麼分毫不移地直指著他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