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子、劉金鎖冇被捉，現在或許該是把酒言歡的時候。

李瑕俄然問道：“你是如何返來的？”

“瀆猴子，你這是在……”

謝方叔歎道：“閻妃、董宋臣等人日日向官家哭訴。我等外臣，有口也辯不清……”

謝方叔道：“寫辭呈。”

“是啊。”謝方叔道：“先帝時，開禧三年，史彌遠槌殺韓侂冑；嘉定四年，殿前司、步軍司軍官行刺史彌遠，未成；嘉定十四年，殿前司軍官再次行刺史彌遠，又未成。

“今歲四月，我與賈師憲派了一批人北上開封……”

話到這裡，兩人終究樸拙了很多，不再相互用敬稱，坐近了些，抬高聲音長談。

“嗯。”

“我不考科舉，隻要一個處所武職。”

昨日官家召見謝方叔，意義也很較著了。

“我非為小我出息，所慮者，邊疆戰亂不止，地步日漸荒涼；治渾仆人增加，兼併愈演愈烈。

程元鳳上前一步，目含竭誠，道：“不成如此，你莫非要將國事吩咐於丁大全？”

“陳年舊案，罷了吧。”

以後，董槐任右相，此人樸直，彈劾丁大全，反遭其噬，被放逐出臨安城，程元鳳始任右相。

所慮者，權勢多田之家，賦稅、勞役不容以加上；少田之民無覺得計。

他時年五十五歲，比程元鳳還小兩歲。

“必是丁大全奸黨所為，既是因他與北邊有勾搭，企圖毀滅證據，或是爭奪功績，謀奪相位。”

“實話實說，我毫不會叛變大宋，也毫不會叛變右相與弟兄們。”

謝方叔道：“‘閻馬丁當，國勢將亡’，看似在罵奸黨，實則觸怒官家至深，將我等架在火上烤，我如有這般胡塗腦袋，還戴烏紗帽做甚。”

“是。”程元鳳沉吟著，又道：“此事本是我與賈師憲運營。現在，人已歸，賈師憲卻不奉告，反遣人盯著我的宅邸，不讓他們與我打仗。”

但是，為相不能一展抱負，整天蠅營狗苟，那不如歸去罷了。”

李瑕倒是平平平淡的，道：“你還活著，我很歡暢。”

“太學有多好你還不知，如我與陸鳳台拚一輩子，也不過如此。但你分歧，你走宦途將大有可為，唯有文官能入主樞密院，掌軍國大事、調天下兵馬。你如有誌向，三四十年後……”

今上即位，史彌遠、史嵩之叔侄接踵擅權，一場端平之敗，局勢更壞。淳祐四年，杜範終究拜相，擯除史嵩之翅膀，短短一年，史嵩之接連毒殺右相杜範、工部徐元傑、臨安知府劉漢弼，駭人聽聞！”

“但在群臣眼中，我整天勾心鬥角；在官家眼中，我解除異己，欲為獨相。”

“右相……”

謝方叔沉吟不語。

“傳聞過。”

一條禦街擠著三省六部五府，另有太廟、大梵刹，以及各個司局和巷坊。就算是當朝宰相的公房也不寬廣。

“董槐遭丁大全毒害，我極力保全。”

聶仲由感喟一聲，道：“好吧，隻要你不感覺可惜，入蜀領兵不過右相一句話的事。”

“是啊。”

“放心，右相派人安設、照顧著。等救出林子，找到韓老，就讓他們團聚。”

偏堂上溫馨了一會，聶仲由看著李瑕，眼神彷彿像是老父親普通。

“我們在廬州碰到的淮西製置副使，袁玠，他與北麵漢奸張家暗中聯絡，你我親眼所見，此人恰是丁大全的嘍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