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李瑕道:“我隻在乎一點,說好給我的武職能兌現嗎?”
“實話實說,我毫不會叛變大宋,也毫不會叛變右相與弟兄們。”
李瑕問道:“為何如此肯定?”
聶仲由感喟一聲,道:“好吧,隻要你不感覺可惜,入蜀領兵不過右相一句話的事。”
“是。”
“我不考科舉,隻要一個處所武職。”
“不如……”
謝方叔訝道:“他們也開端讒諂你了?”
“你們胡塗!胡塗!一旦……”
程元鳳長歎一聲,道:“何必如此?”
“淳祐六年,我上表請限民名田、抑豪強兼併之患,始得官家信賴,至今十載。淳祐十一年,官家授金印紫綬,官拜宰相,拜托天下萬機,至今五載……”
“去相不遠矣。”謝方叔寂然長歎。
“是。”程元鳳沉吟著,又道:“此事本是我與賈師憲運營。現在,人已歸,賈師憲卻不奉告,反遣人盯著我的宅邸,不讓他們與我打仗。”
謝方叔道:“‘閻馬丁當,國勢將亡’,看似在罵奸黨,實則觸怒官家至深,將我等架在火上烤,我如有這般胡塗腦袋,還戴烏紗帽做甚。”
“此事是官家應允……”
“左相,右相來了。”
歎罷,他指了指公房中的一疊疊公文,那皆是他嘔心瀝血擬出的治國良策。
“今歲四月,我與賈師憲派了一批人北上開封……”
“我們在廬州碰到的淮西製置副使,袁玠,他與北麵漢奸張家暗中聯絡,你我親眼所見,此人恰是丁大全的嘍囉。”
“我隻是感覺,你當文官會與那些人分歧。”
“但在群臣眼中,我整天勾心鬥角;在官家眼中,我解除異己,欲為獨相。”
“拿到了?被捉了?”
“陳年舊案,罷了吧。”
“我與吳潛,雖有政見分歧,絕忘我怨。”
一條禦街擠著三省六部五府,另有太廟、大梵刹,以及各個司局和巷坊。就算是當朝宰相的公房也不寬廣。
聶仲由點點頭,由衷地笑了笑,道:“你放心,右相必然會把林子和老劉救出來,我們……”
“三四十年。”李瑕輕嗬了一聲,問道:“你不是說討厭文官嗎?”
“董槐遭丁大全毒害,我極力保全。”
謝方叔道:“已命臨安府嚴查,但全無眉目。”
一聲聲恭敬的呼喊聲中,程元鳳到了公房前,自有屬官推開了門。
程元鳳道:“是啊,瀆猴子不畏權貴豪強,直言切諫。‘國朝駐蹕錢塘百二十餘年,外之境土日荒,內之人丁日繁,權勢之家日盛,兼併之習日滋,百姓日貧,經製日壞,高低煎迫,如有不成為之勢!’字字誠心,言猶在耳。”
“放心,右相派人安設、照顧著。等救出林子,找到韓老,就讓他們團聚。”
果不其然,接下來,謝方叔又道了一句。
“瀆猴子,你這是在……”
“賈似道……欲獨占功績?”
“為之何如?曆任宰相誰非如此。”
程元鳳點點頭。
程元鳳微微一凜,歎道:“言重了。”
“我非為小我出息,所慮者,邊疆戰亂不止,地步日漸荒涼;治渾仆人增加,兼併愈演愈烈。
“宮門題字,果然不是你部下人私行所為?”
他時年五十五歲,比程元鳳還小兩歲。
“有宮門題字之本領,豈是好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