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禾一愣,隻覺莫名其妙。
自餘玠身後,餘晦任四川安撫製置使,雖同姓“餘”,所為卻天差地彆。
“是,其自稱朝廷委派到差符慶縣尉,這是拜帖。”
符慶縣在敘州城南麵八十裡,說遠不遠,但蜀中門路難行,能夠乘船由長江南麵的支流符江走,還要再走一兩天。
“這……唉,恐怕知州並不會等閒改釀成見。”
李同禾看過信,抬開端道:“東翁,起碼蜀帥人選定下來了。”
敘州彆號“僰道”,古稱戎州,後代為好賓市敘州區。
本來,劉金鎖也有個小小的軍職,是可與聶仲由一起去的,但聶仲由擔憂李瑕的安危,讓劉金鎖跟著李瑕,這是在臨安時就說定的。
主幕二人對視一眼,心中已有明鑒。
最後,他感慨道:“或許真是我這小小知州眼界不高。或許,朝廷以重臣知重慶府、鎮蜀中,確是長遠之計吧。”
“誰?”
史俊是程元鳳弟子,偶有手劄來往,這幾年不止一次寫信報過蜀中危局。
史俊沉默很久。
~~
“終究到了。臨陣換帥,新任的蜀帥人選卻始終不定,讓民氣焦呐。”
慕僚李同禾接了公書,轉進知州史俊的公房,隻見史俊正眯著眼湊在輿圖上看。
此時在堂上看著,隻見安插非常簡樸,另有幾分殘破之意。
“禮部蒲尚書,諱名擇之。”
韓承緒道:“阿郎在知州麵前,姿勢有些高了,彆的,有些事是否解釋幾句?”
“東翁,公文到了。”
“莫非解釋了他就能高看一眼,說是程元鳳保不住我,我才投奔丁大全?”
李瑕一行人乘船,由長江逆流而上。
李瑕與韓承緒站起家,拱了拱手。
秋防就在麵前,大戰將起。餘晦被奪職,聞詔即不管邊事,自去臨安。朝堂上卻好久不定蜀帥,最後倉促命蒲擇之走頓時任。史俊感覺……諸公好胡塗啊。
簡簡樸單幾句話,史俊端茶送客,眼中憂愁更甚。
“不知。”李瑕道。
終究,半月前動靜傳來,朝廷終究奪職餘晦,同時史俊也收到程元鳳複書,稱與丁、賈達成默契將以張實為蜀帥。
他一向在逃命,獲得委命頓時就起家了,又是頭一次當官,冇管過這些。
蒲節帥是蜀人出身,曾任軍火監丞,與京湖製置使李節帥同事過。此次,能讓諸位樞密院相公改主張,該是李節帥保舉,且將從京湖出兵兩萬援助蜀中。由此可見,此任命實最為穩妥之舉。”
“你籌算何日解纜往符慶?”
史俊徑直接過,細心看了幾遍,又遞還給李同禾。
此職位於長江上遊,金沙江、岷江下流,是南絲綢之路上的首要中轉站。
“嗯。”李瑕道:“史俊對我有成見。”
他剛收到程元鳳的來信,信中卻未曾提及新任的符慶縣尉,對方若真是右相一係,豈能如此?
“有。”李同禾行動很快,敏捷找出程元鳳的來信,拆開信封。
“與東翁觀點不異,擱置罷了……”
敘州擺鋪曹司拿著幾封公書送到了知州衙署。
餘晦與利西路安撫使王惟忠有私怨,誣告王惟忠潛通蒙古,押其至臨安斬首,至四川軍心擺盪,蜀地批示混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