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神像換做誰,都得由我們主持香火,何況還是國主正封的水伯。”
江麵擺佈,敖盈盈的部下隻是堪堪擋住張起梁的魚妖水鬼,而在江麵中間,張起梁的妖鬼不但冇能撼動貫山的凡人防地,還被一道道劍光,一波波弩箭刷出了大片空缺。極少數衝到防地上的妖鬼,在連綴的大盾長矛前也隻是化作令凡人噁心欲嘔的腐骨爛肉。
神靈就是天官地吏,對應河海山川,日月星鬥,那都是有牢固體例的,其下部下亦然。但就如塵寰官府一樣,神靈所掌職司之下,總有超出預感以外的事件要措置,這就得另招人手。這些不在體例以內的部下,絕大多數都是妖族與鬼怪,修為自是低下。冇了上神庇護,換個環境,凡人都能對抗。
這是仲杳與敖盈盈聯手,將更多貫山之土搬運過來。土石壓在水膜上,凝做結壯土路,也將那些籌辦直接在凡人腳下破水而出的魚妖穩穩壓住。
一時大家止步,車馬顛覆,巴旭等人的呼喝都冇起多大結果。
劈麵敖盈盈化作的龐大水人恥笑:“張老兒,你這一千多年都乾啥去了,躲在水府裡點頭晃腦的吟詩麼?”
這些世代居於貫山,就算冇見過,也聽過長輩報告魘怪有多可駭的青年們心氣大漲,這些水伯部下,連西關郡的郡兵都比不上,就算成千上萬,又有何懼?
張起梁化作的龐大水人氣憤吼怒,含著濃濃的不甘和煩惱。他踞有西河一千多年,過的都是安穩日子,又不想將香火之力分薄下去,對部下底子冇放在心上。爭龍令下了以後,他才倉促擴兵,仗著千年積蘊,倒是隨便一劃拉就弄出數萬妖鬼兵將,卻一時冇有充足的兵器兵甲。
水土相濟,不但張起梁這邊的妖鬼部下因為水氣被土氣壓抑,開端一陣陣敗退,張起梁本神也都感神力枯澀,運轉不靈。他所化作的水之巨人被一股土柱沖刷,已變得渾濁不堪,幾如泥濘。
高處射下的劍光頓時變色,本來的淺黃劍光變得燦豔多彩,清光、玄光、白光與赤光皆有,較之之前的淺黃劍光更加鋒利,轉眼就將半數水妖斷首斬腰。
說罷兩手一揚,巨大的兩柄圓錘脫手而出,轉得呼呼生風,帶起淺黃光流,在衝來的魚妖群中砸出一圈血水與碎肉之路。不管是光滑的魚鱗,還是豐富的蝦蟹外殼乃至蚌殼,被大錘一砸即碎,揚到半空冉冉成煙。
“是極,我們是守廟,而不是守神。”
“我們奉養的是三江口的水伯,而不是張起梁。“
就在此時,托著凡人們的水膜俄然到處破壞,道道水柱噴發,跳出一隻單身形更加高大的妖怪,都是些魚蝦蟹蚌之類的水妖。這些水妖明顯是張起梁的老班底,更加凶悍,自凡人陣後冒出,目睹要將這支薄弱的千人隊衝散。
在江口城河岸邊看到江心洲裡的羽士開了廟門,退到一邊,任由那些閒漢衝進廟門,龐定興撫額長歎。
那巨鯉虛影叫道:“這三江口,本日就歸我宛國南河水伯了!”
不過就是在這條水土之路上,數十道淺黃劍光不竭閃動,在妖鬼方陣中攪起片片刺目猩紅。而那些修為低下的魚妖鬼兵頭飛腰斷,步地不竭崩潰,比凡人郡兵乃至丁壯都不堪很多,場麵又是另一番氣象。
再見到一個嬌小身影迎著大隊水妖而上,卻被多少標槍、水團和水柱同時擊中,打得倒飛而出,更是神采慘白,驚呼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