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_33.傾訴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

鐘意也有些醉意,神思倒還復甦,目光落在殿中舞姬身上,賞識長袖飄搖間曼妙絕倫的舞姿,一曲結束,也覺有些悶,便扶著玉秋的手,往殿外尋個僻靜處所透氣。

沈複一時無言,鐘意則道:“頡利歸降,還是罪臣,怎可與唐臣並列?陛命令其為右衛大將軍,乃是分外虐待,天恩浩大,倘若以此為由,漫天要價,倒是不知天高地厚。以德抱怨,何故報德?唯有以直相報耳。”

李政見她醉了,倒有些藉機摸索的意義,期呐呐艾道:“我聽人說,昨日你同沈複活了吵嘴?”

定襄縣主本日也在,便坐在韋貴妃身側,聽西突厥使臣那句“珠聯璧合”,掩口低笑:“那人眼睛倒尖,可惜那兩人冇這福分。”

他不知該說甚麼纔好,語無倫次道:“你如何不肯講?看我那樣展轉反側,心還這麼硬,你,你真是……”

李政心頭俄然甜了一下,甜完以後,又感覺本身冇出息。

說者偶然,聽者故意,懷安居士同沈複原就是有婚約的,隻可惜取消了罷了,一時候,大殿世人當真神采各彆。

鐘意微怔,道:“可惜甚麼?”

宿世鐘意也曾在宮廷宴飲之上見過他,太上皇每逢興趣高漲之際,便令他登台獻舞,於昔日的突厥霸主而言,這是最尷尬的熱誠,或許是因這原因,頡利可汗隻在長安餬口了五年,便鬱鬱而終。

鐘意恍忽間回想起,宿世父親歸天後不久,左仆射杜如晦便歸天了,當時母親照看病弱的祖母,還是她偕同長嫂,製定了送往杜家的喪儀禮單。

幾人正沉默,卻有內侍引了番邦使臣入內,前後列席。

鐘意心頭微驚,但是既有侍中之銜,便不必向突厥之人見禮,因而端坐席位,未曾起家,道:“是。”

“你個油嘴,”鐘意點頭髮笑,道:“怕不是又要討打。”

李政聽得怔住,又驚又喜,不知該說甚麼纔好,半晌,才握住她手,連聲道:“阿意,阿意!”

王珪多飲了幾杯,有些醺然,已經向天子告彆,同夫人一道拜彆,魏徵則出殿去換衣,夫人裴氏則正同齊國公夫人說話,她們都是河東裴氏女,算是表親。

“誰有閒心管他。”李政大著膽量扯她衣袖一下,又怕在這兒捱打丟臉,扯完就趕快鬆開,不平道:“居士,我跟你吵過,他也跟你吵過,你如何隻打我,不打他?”

新春剛過, 喜氣尚未散儘, 入得宮門,但見宮婢內侍迎來送往,井然有序,進了內殿,便有宮廷樂工奏曲,舞姬獻藝,隻聞韶樂婉轉,舞袖翩翩, 連枝宮燈將大殿映照的恍若白日,端的是亂世堂皇。

正月初五這日, 天還未黑, 鐘意便去換衣,隨即同益陽長公主一道上了馬車,往宮中去。

樂工想是得了叮嚀,奏的是龜茲曲調,閒適婉轉,另有內侍引了曾經不成一世的頡利可汗上殿。

“天然是內侍省,”益陽長公主想也不想,便道:“這是太極殿,尚宮局如何能夠插手?”

鐘意表情尚佳,神采倒也溫暖,見他表示玉秋暫退,也不動氣,道:“殿下如何過來了?”

他頓了頓,方纔鼓起勇氣,低聲道:“居士,你,你……”

益陽長公主意他動了至心,倒不好再說甚麼,見鐘意神態,隻怕有他的苦受,在內心歎口氣,冷靜停了口。

不消宮廷舞樂,而選《秦王破陣樂》,一定冇有震懾諸番的意義在,一曲結束,使臣們的麵色皆有些奧妙。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