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幾次，陸實終究肯收下，鐘意則向他一禮，翻身上馬，道了告彆。

蘇定方點頭髮笑：“女郎有些言過實在了。”

他頓了頓，方纔道：“女郎為甚麼想去拜見他？”

陸實連道：“不敢當，不敢當。”

“本年這是如何了？”鐘意歎道：“雨水老是不斷，隻再如許下去，怕會有洪澇，冬麥也收不成了。”

鐘意一行人到了綏州, 入城不久, 卻得知了一個不太好的動靜。

“多謝您，”鐘意再次一禮：“他日陛下加封，我親身到此，說與老先生聽。”

自撫寧縣返回銀州冇多久，驟雨便落下來了，他們不得不在堆棧中逗留了一日，方纔解纜，返回綏州。

陸實又一次笑著推拒。

陳度原就是疆場悍將，不該驚駭這些纔是，現在麵色卻也有些丟臉。

他站起家，往身後書架處去，道：“居士若真成心將此書獻與朝廷，傳以後代，便拿去吧。”

屋外陰雲再聚，用不了多久，怕又是一場驟雨，鐘意不敢久留，叫玉夏留了百兩金，起家告彆。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出了城門，鐘意遂停了口，打馬往銀州去。

鐘意先前見過燕氏女死狀可駭的屍身，現下倒不非常錯愕，叫本身安靜下來，道：“他們是甚麼人？”

銀州刺史崔令雖也姓崔，卻不是博陵崔氏的崔，更不是清河崔氏的崔。

他諦視著她，逼真道：“居士，請助我一臂之力！”

蘇定方悄悄揉了揉額頭，想起本身不得不揹負臭名，叛逃回京的原因，腦海中倏然靈光一顯。

鐘意到了處所，便見是個不大的村莊，北地常有的磚木佈局，不算寬廣，倒有幾分鄉趣。

“無功者纔不受祿，”鐘意一樣對峙道：“老先生當得起。”

蘇定方道：“功在千秋麼？”

思來想去, 還是臨時坦白行跡, 往銀州去尋陸實, 趁便拿到那本《農桑輯要》為上。

蘇定方站起家，諦視著那一行獵戶，話倒是對鐘意說的：“到後邊去。”其他扈從麵上不顯，行動卻也緊繃起來。

陸實自致仕以後，便開端編輯《農桑輯要》，隻是他位卑官輕，即便寫成，也有力推行，本日聽這女郎登門，說一席話，不覺動了心機，又恐她乃是訛詐，不敢直言，便摸索道：“敢問尊駕是？”

鐘意一時之間，冇法瞭解這些，蘇定方卻顧不得，急聲道：“居士！我稍後會同你解釋的。但現在，我們要從速往北地折衝府去，那兒有五萬駐軍，可保銀州不失！”

“這如何能夠？”鐘意如遭雷擊：“他隻要銀州，並無外援，如何起事？”

鐘意自無不從。

鐘意畢竟不是朝臣，很難想到根由，一時不解。

蘇定方與她一起同業，天然是傳聞過的，隻是他善於軍事，對於農桑卻不甚體味，也不會過分在乎。

陸實見她穿著辭吐不凡，心中微生忐忑，道：“甚麼？”

鐘意心中一震。

“有你在，便能！”蘇定方聲音鏗鏘有力，目光灼燙：“你是陛下親封的侍中，位同宰輔，依大唐律，若逢告急關頭，宰輔可調用折衝府軍，事急從權！”

“要農書做甚麼？竟肯為了它殺人。”鐘意一時想不明白，思及本身此前同陸實所說的話，模糊有了點端倪：“莫非，也是為了請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