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一怔：“娘娘……”

李政湊疇昔，訕訕道：“我喉嚨也有點不舒暢。”

她有些怠倦，道：“我也是人，也會悲傷，也會感覺累啊。”

景康剛睡醒冇多久，懶洋洋的打個哈欠，見母親神情暗淡，小眉頭蹙起來了，也不知想到了甚麼，忽又笑起來，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一口，“啾”的一聲響。

“誌安啊，”他道：“你如何越來越像宗政弘了。”

“曉得了。”他道：“你們歸去吧。”

玉夏思忖過後，道：“越國公府來人看望過娘娘，另有，便是文媼……”

李政驚怒交集：“你如何敢向太子妃說這類話？”

李政冷冷道：“講。”

“如何，”鐘意拿帕子替景康擦了擦臉，淡淡道：“我連不想見人的權力都冇有？”

“楚王原係嫡長，為易儲故，陛下勞心，臣屬勞力，破鈔多少心血？目睹東宮建穩，陛下有退位之意，太子妃卻在此時同安國公生出這等豔事，坊間群情不休，汙及殿下名譽，此其四過也。”

鐘意道：“鬆開。”

“奴婢不知。”玉夏點頭道：“娘娘屏退擺佈，我們也不曉得究竟說了些甚麼。”

“太子妃身懷沈家之子，原不該留，長史奉陛命令，斬草除根，殿下卻將其發配江州，令一乾屬臣心寒，此其二過也。”

躺了會兒，她也感覺冇意義，喚人入內梳洗，又去看景康，外間有侍向來稟，言說文媼與東宮司馬求見，她眼皮也冇抬，道：“打發他們走。”

“你該攻訐的人是我，而不是她。”

“誌安罰俸一年，杖責六十，至於文媼，往年照看我辛苦，剋日也可著將手頭上的事項交代，保養天年去吧。”

……

李政目光掃過那二人，道：“明日天亮，你們自去太子妃處叩首請罪。”

“文媼？”李政道：“她們說甚麼了？”

玉夏低聲道：“娘娘剛剛纔歇下。”

這等誅心之論，何其暴虐。

他那話原就是湊趣的，玉夏當然不會真的去請太醫，立在鐘意身後，一時有些遲疑。

宮人們擺了膳，默不出聲的侍立一側，鐘意便將景康抱到他的位置上，又問景宣：“本日還去阿翁那兒玩嗎？”

鐘意便將衣袖自他手中抽出，回身出了內殿，李政單獨站在原地，望著她背影，怔然失神。

玉夏玉秋回聲退下，走出版房，李政靜坐了半盞茶工夫，方纔喚侍從入內：“傳司馬來。”

鐘意道：“那便早些疇昔用吧，一會兒該涼了。”

“太子殿下，”蘇誌安再次頓首，道：“望請三思！”

侍從微怔：“殿下，時候已經不早了，萬一宮門下鑰……”

鐘意頭也冇回，將景康交到乳母手中去，又問侍從：“早膳備好了嗎？”

“玉夏，”鐘意淡淡叮嚀：“去庫房取一瓶給他，再請個太醫來看看。”

“可誌安，”李政深吸口氣，平複表情，道：“這並不是你以言辭欺辱太子妃的來由。而那席話，撤除誅心以外，再冇有彆的用處了。”

玉夏也道：“殿下內心是極在乎娘孃的。”

文媼麵色如常，輕聲應：“是。”

“這幾日，有人來尋阿意說過話嗎？”

鐘意這日睡得不甚安穩，第二日早早醒來，望著帳頂入迷。

李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