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中王珪,字叔玠,同魏徵一樣,都曾是隱太子建成的屬官,因又才調,被天子起用,其奸佞恪肅,勇於直言,並不遜於魏徵。
魏徵訥訥不能言,隨即道:“朝中已經有兩位侍中,如何能再立?陛下如此,卻將叔玠等人置於何地?”
落日西下,時候已然不早,鐘意趕回青檀觀,路上還要些時候,天子倒冇久留,叮嚀人好生送她歸去。
天子收了笑意,道:“你也感覺,該叫隱王繼位纔對嗎?”
門下省距弘文館不遠,未幾時,那郎官便返來了。
“玄成忠耿之士,並無他意,”天子轉向鐘意,笑道:“居士不要見怪,行燒尾宴時,務必留個席位與他。”
“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魏徵起家見禮,安閒笑道:“居士年青,識見卻不凡,臣認一回先生,又有何妨?”
鐘意心不足悸,麵上不顯:“些許膚見,難登風雅之堂,叫陛下與鄭國公見笑了。”
朕也該如同崔杼一樣,被記入史乘,萬世唾罵嗎?
言下之意,天然是她奉養神佛,塵凡無緣。
魏徵見她如此,也覺不幸,躬身一禮,勸道:“居士年青,當年之事又未親曆,如何能有見地……”
天子沉默很久,終究也冇有懲罰太常少卿。
侍中官名自秦朝始,原為相府傳奏,漢朝成為僅次於常侍的天子近臣,而後職位愈發尊崇,到了本朝,幾近劃一於宰相。
內侍們奉了茶,香氣嫋嫋,天子翻開茶蓋,隨便撥了兩下,又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