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冠天下,智計無雙的周公謹猛地一愣,彷彿在那一刹時俄然想到了甚麼,扣著李睦手腳的雙臂一點點放鬆,嘴角的笑容卻一下子僵在臉上。
周瑜不由心中一驚,立即返身折回房中。
“你……”額前的碎髮從掌內心拂過,毛絨絨的微癢,周瑜不由一罷手,有些無法,不自發地放輕了聲音,“究竟傷在那邊?就算不便請醫,我這裡另有華神醫的傷藥,上了藥,傷口方能止血。”
“周瑜,周公瑾!枉你還自誇文武雙全,甚麼叫男女授受不親你不懂?瓜田李下你不懂?不欺暗室你不懂?你放開我,不準碰我!男女有彆,你毀了我的名節,你要我跳河啊!”李睦身不由己地跌到他懷裡,氣得語無倫次。兩世為人,她還從冇如許丟過臉,更讓她仇恨羞惱的是,她如許丟臉,卻拿周瑜一點體例都冇有!
的確嘔死人!
甚麼溫暖溫潤的謙謙君子,清楚就是頭剛強到了頂點的蠻牛!一身蠻力!
暖和的掌心握住冰冷的指尖,層層疊疊的暖意一點一點入膚入骨,而微涼的手背貼住微熱的額頭更是溫馨,神智半醒之下,李睦不由偏過甚,迷戀地在周瑜的掌內心蹭了蹭。
這是……不會吧……
許是微涼的溫度令她復甦了一點,李睦提了提精力,撐著周瑜的手掌勉強坐起來,抬眼看他:“你是不是傷口又傳染,燒胡塗了?傷的不是你麼?我哪兒來傷……”
周瑜皺了眉,看她按著眉心的模樣,不知怎的內心俄然一股火氣按捺不住地湧上來,進步了聲音喝了歸去:“你有傷不說纔是尋死!”
李睦反手用手背搭了搭本身的額頭,冰冷的手背激得她一個顫抖。
李睦撓了撓頭,把周瑜幾近要湊到她鼻尖的手掌往外一推:“你曉得你流了多少血,手上沾了點冇洗潔淨與我何乾……”
不料李睦昨夜累極而睡,燈油燃儘而火光滅,此時冇了燈油,又如何點得亮?
李睦的戒心極重,如果發覺他就這麼俄然呈現在她房裡,怕是醒了以後就再也睡不著了。就算睡得再不平穩,能多睡一會兒也好,等城外劉備清算完兵馬,亦或是袁術回過神來,要守住下邳,怕是另有一陣硬仗要打。她強撐了那麼久,能睡就睡吧。
李睦內心一格登――她明顯記得睡前洗過澡來著……還洗了內衣出去烤乾了……莫非那也是在做夢?
“到底傷在那邊!”
卻冇想到,就在這類時候,她竟然迎來了少女的第一次……那啥……
李睦一揮手,啪的一下恰好拍掉周瑜伸過來探她額頭的手。她這時麵前還是一陣陣發暈,一陣陣耳鳴,渾身高低的骨頭彷彿被人拆散了架似的,也顧不得想周瑜為甚麼會俄然呈現在她房裡,隻恨不得立即把這莫名其妙冒出來搞出龐大動靜,又吵吵嚷嚷的傢夥扔出去,管他是夢是真,起碼先讓她清淨一下。
“人說北人善馬,南人善舟。凡善舟者,水性必佳。瑜為廬江舒縣人,亦算是長在水邊,隻要不是那茫茫之江,拍浮渡河,自問倒也能夠。”一麵壓住李睦四下亂掙的手腳,周瑜竟是跟著她的胡說八道,輕聲哄起她來,“另有力量掙,看來是傷的不重。”
李睦不由倒抽一口寒氣,伸手撫住小腹,轟地一下,臉通紅。
“吵死了,都說了我夜夢殺人了,還出去尋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