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雖坐在椅子上等待,可懷中仍抱著薛平平,此時便站起來點頭為禮:“金大令、周大丞,打攪二位歇息了!諸多不便,不及為禮,還請莫怪。”內心也放鬆很多,因為這來的是太醫令金正純,乃是以一手金針馳名、號稱金針國手的杏林妙手,在太醫署中是首屈一指的醫術大師,且於外科有極大建立;後邊的太醫丞周世乾,是外科名家,亦擅婦科與小兒科。
郭威見此時當值的是金正純和周世乾,知這兩人俱是太醫署中的多麵聖手,特彆是金正純,不但是外科聖手,並且其最擅用針,那一手金針入迷入化,乃是享有盛名的杏林妙手;而周世乾也是享譽一時的表裡兼通的名醫,其尤擅外科,隻是世人對於外科多有成見,使得他名聲稍遜。但若真的有病患不得不消外科手術時,也隻能來找他了。見有這兩位太醫署的頂尖妙手當值,郭威內心也暗叫幸運,神采安靜了很多:“說來話長,郭某是奉欽命調派,須得保密,現在差事碰到嚴峻樞紐,須得連夜回京覆命,隻是這孩子傷重,隻能先送他來救治,來不及歸去換衣服了;倒是這大年夜的,要勞煩幾位辛苦了。”
東漢末期,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丞相、魏王曹操患上痛風,頭痛難忍,尋來名醫華佗診治。華佗說須用利斧開顱,剔除此中痹毒方能治癒,這體例不要說當時,就是一千多年後當代醫學外科手術大進的期間,也能讓人毛骨悚然,當然使很多疑的曹操大怒,而華佗也是以引來殺身之禍。
此時郭威看去,來了這麼多人,相稱因而太醫署中有品級的高層便來了一半,想必是輪番值班,這些人全數當值;當值的太醫令、太醫丞都來了,他們也不得不跟上,以是纔來的這麼齊備。這醫博士跟販子上的茶博士、酒博士不一樣,是朝廷正式體例;販子中的所謂茶酒博士,就比如叫個鄉間老財員外一樣,員外即員外郞,乃朝廷官職,豈是鄉間土財主能比得了的?——此都是世俗中人連累奉承之語。此處所提到的大夫,也不是後代所謂的大夫,乃是學醫的諸生之意,與明清期間的學八股文要考科舉的諸生類同。諸生,即諸位門生或諸位生員,都是指各級官立學府中正在學習的門生。
單就外科醫學著作,就有南北朝期間的外科名家劉涓子所著的《劉涓子鬼遺方》,再以後有宋朝的《衛濟寶書》、《外科精要》等著作,都是中醫外科名著;到了明朝不但呈現了李時珍這位巨大的醫藥學家,還呈現了另一名我國當代外科醫學的集大成者,巨大的外科醫學家陳實功。陳實功活著時候比李時珍要晚一些,嘉靖年間出世,崇禎年間畢命。他行醫大成後感受時人對外科頗多成見,深感遺憾,便深研外科,終究其外科醫術達到大成,寫出《外科正宗》一書,全書二十餘萬字,雖與《本草綱目》比擬篇幅要少了很多,但在阿誰期間,這也是一部了不得的巨著!
“卻也不算甚麼,即便院判不來,我們也要當值的,內廷雖有當值的,可那邊人少,也說不得甚麼時候宮內便會來人的宣我們進宮的。”金正純說道,“院判請隨我來。”隨後便引著來到中間一間診室,這間診室因為無人,固然非常乾淨,卻也顯得有些乾冷。內裡不但有桌椅板凳,另有一張空著的四柱四腳架床。桌上放著些醫書、醫用東西、筆墨紙硯等物,空床上則隻鋪了一床厚厚的床墊,看不清是甚麼材質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