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有安排。”

桌上的飯菜熱了又熱，直到落空光彩。

比擬她等候的時候，三個小時，真的很短。

四年了，她還覺得本身早已經熬煉得百毒不侵。但是每一次……每一次，她還是會被這個男人的話傷得體無完膚。

賀雲承嘲笑一聲將粥碗推開，他拉開椅子就要走，卻不謹慎掃到了桌角，啪嗒一聲……碗……連帶著裡頭的粥全都灑在地上。

是他嗎？

程安然咬住本身的嘴唇，雙拳緊握，纔將哽在喉嚨裡的哭泣聲給壓下去。

心臟鈍疼，像是被誰狠狠敲了一下。

“去倒杯水來。”聲音降落磁性，卻帶著股濃濃的不耐煩。

程安然眼睫顫了顫，回身將一杯早就倒好的溫水遞給他。

失魂落魄地飄回家，一如既往空蕩蕩的彆墅，張著大口，想要淹冇她。

……

她扯出一個笑，將賀雲承拉到餐桌旁：“喝點白粥吧，醒醒酒氣。”邊說著，邊盛了碗白粥放在他麵前。

程安然拿脫手機，聲音乾澀地給賀雲承留言，想了很久，最後憋出一句：“雲承，明天早晨返來用飯吧。”

賀雲承一揮手將程安然推開。他最討厭這個女人一看到本身就黏上來的模樣，賤得不可。

程安然動了動有些發麻的腿，卻俄然聽到外頭傳來一陣汽車熄火的聲音。然後，門鎖轉動，賀雲承的臉呈現在她麵前。

公然……簡樸直白的五個字，讓程安然看著發了好一會的呆。最後還是去買了很多菜返來。賀雲承不在的時候，她一小我閒著無聊去報了個烹調班，本來是打發時候的，竟然也真的有了效果。她利落地將魚去鱗，擇青菜……不太短短三個小時，也清算出像模像樣的一桌子。

暖黃的燈光下，程安然的神采一刹時白如金紙。

賀雲承眉毛一挑，嘴角勾出抹諷刺的弧度：“程伯父如果曉得你現在這幅賤模樣……不知會不會從棺材裡跳出來？他寶貝了一輩子的女兒，竟然是天生服侍人的命。”說著，他一抬頭，將溫水灌下。

等了好久，手機才“叮！”地一聲響了下。

如果不做化療的話……她最多，另有一年的時候。

“雲承……”她吃緊迎上去，聞見渾身的酒味。

從小，程安然就喜好一個叫賀雲承的男人。哪怕山窮水儘、萬念俱灰，也冇想過放棄。

但是現在，她就快撐不下去了。

外頭的天已經垂垂黑了下來，程安然開了燈，才感覺有些和緩了。

她和賀雲承結婚四年了，卻一無所出。也不是誰有題目，而是賀雲承，他不肯意讓她懷上他的孩子，以是每次做完後都要逼著她吃藥。程安然失落地摸了摸本身的小腹，她這一輩子……大抵甚麼也做不好。

賀雲承幽冷的眼眸在程安然的臉上掃了一圈，冇有錯過她眼底透暴露來的要乞降希冀，扯了扯嘴角，勾出一抹諷刺的弧度：“賀太太，你又在玩甚麼把戲？還真像我說的是服侍人服侍風俗了？”他又看了看粥裡：“你不會是下了甚麼藥吧？毒藥？還是春藥？”

他……還是冇返來。

攥著化驗單，程安然的手在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