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立程忙道:“記得,記得,當然記得,你是我mm昭沅啊……”想去扶她,舉止倒是說不出的侷促。
薛文複二人的最後一絲顧慮也撤銷了。
若她真是那等慈愛的長輩,她敬她一尺也就罷了,可惜,宿世她的作態奉告她,她並不是。
薛家的正門本日大開,意映一行人從大門下了車,受過眾奴婢的大禮,沿著門後長長的青玉石地磚鋪的道向著垂花門去。
左邊那位梳著高高的淩虛髻,髻上插一支金鑲白玉的點翠步搖,身著大紅色鑲玉蘭團花襴邊織寶瓶的褙子,下穿真紫色繡忍冬紋的裙裾,雍容華貴,貴氣逼人。
白嬤嬤一聽就笑了:“五公主,您瞧瞧您和郡主這身打扮,那裡是風塵仆仆,便是同那天上的仙女比擬,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話雖如此說了,她倒也冇有強求,五公主但是太後孃孃的心頭肉,便是如何嬌縱也不會見怪半分的。
進了垂花門,入眼的便是迂迴盤曲,四通八達的甬道了。
隻見世人簇擁著二位女子下了船。
敏元笑著將她扶了起來,她又看向一邊手足無措的哥哥,心中暗笑:哥哥和周朗哥一樣,都還是小孩兒心性。
一走近,便能聞聲環珮相撞的叮噹聲和女子的笑聲。
這時卻有另一撥人來了。
侍衛們卻冇攔著,徑直放了他們出來。
薛家廣化裡的宅子約莫和敏元在安平的行宮普通大,都是靠近百畝,但在都城,又是靠近中間的地帶,可謂是寸土寸金,不成同日而語了。
薛明琳臉上的笑容一僵。敏元竟冇跟她提及本身的事情不成?她不信。
從正門出來便是一條直通垂花門的長道,門路西側並座著六間小院。
她如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中間那位身穿宮裝的老婦人,悄悄猜想她該當是外祖母高太後派來的。
幾人言談之間,船已靠了岸了。
她便看向父親,跪下規端方矩地行了個大禮:“女兒不孝,這些年讓爹爹擔憂了。”
再往前走一段,東邊則呈現了一排東西向的院子,是用來接待客人的外院客房。
為首的是一名頭髮上充滿銀絲,一身宮裝的老嫗,她走進亭子,向二人施禮:“這動靜還是先遞到慈寧宮的呢,駙馬爺和至公子果然比老奴這個老婆子跑得快。”
兩人站在一起,細心看便能發明麵龐有七八分的類似,決計是母女無疑。
意映有些驚奇,她冇想到父親和哥哥會親身來船埠迎她們。不過,算起來本日該當是玄月月朔,是朝廷命官休沐的日子,也不奇特。
右邊則是位尚未及笄的女人,臉型比鵝蛋臉稍圓,柳眉頎長,一雙大眼睛熠熠生光,梳著調皮的單螺髻,髻上戴了兩朵精美的珠花,耳邊一對蓮子米大小的珍珠耳環,一身茜紅底織百蝶紋折枝花的褙子,寶藍色繡聯珠紋襴邊的襦裙,說不出的靈動敬愛。
薛家的垂花門與平凡人家分歧,還是是在東西兩側開了小角門,更像是宮廷修建。
意映天然認得她,不動聲色,任由她打量,也冇有上前施禮的意義。
隻是她打量了意映一會兒,見她臉上的神采不似作假,又感覺一個在鄉間長大的丫頭不會有如許的心機,便放下了疑慮,卻冇有接話。
薛文複聽得心頭也是一酸,眼睛裡似是閃起了水光,顫聲道:“快起來,昭沅,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