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錦愣了一下,忙說:“請出去,今後不必通傳。”
“老奴剛到府裡,看到太太老是看帳本,太太去蘭苦寺以後,老奴又見女人總抱著帳本看,就覺得女人也喜好看,老奴愚笨了,實在女人是想太太呢。”
汶錦笑了笑,問:“我當家嗎?”
盧嬤嬤是汶錦的教養嬤嬤,平時不言不語,很循分實誠的一小我。她跟本來的海四女人、現在的汶錦都不靠近,她伺弄花草、做針線,這倒更象她的主業。
“小人……”
“老奴傳聞太太給女人送來了一些零用錢,特來問問如何安設。”盧嬤嬤話未幾,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申明來意,“女人私庫的鑰匙由老奴保管,明天老奴盤點了私庫,都做了登記,帳本和鑰匙也給女人帶過來了。”
“都是太太給女人添製的金銀珠玉金飾,另有一些應季的衣服料子,裘皮貂絨之類的衣服披風也有幾件,另有一些精美寶貴的擺件金飾,另有……”
盧嬤嬤看著汶錦,嘴巴動了動,冇說甚麼,隻微微點頭。
現在,內宅的正院一向空置,葉姨娘和秦姨娘為能搬進正院明爭暗鬥好久了。
“四女人不當家。”
李管事嚅囁半晌,才說:“小人是來硬著頭皮向四女人求援的。”
剛成了海四女人,汶錦想清算莊子裡一身示二主的主子,向周氏請教,周氏把莊子的地契和主子們的身契給了她。這一次,她想清算府裡的紀管事、清算府裡外務,再次向周氏乞助,周氏又把宅子的房契給了她。
“女人,盧嬤嬤來了。”
汶錦接過盧嬤嬤遞來的帳本和鑰匙,笑了笑,說:“嬤嬤也曉得我是最不喜好看帳本的,明天太太讓人帶來了一本賬簿,我至今還冇翻開過呢。”
汶錦揮手錶示李管事免禮,直接問:“李管事找我有甚麼事?”
“請他到書房。”汶錦讓盧嬤嬤同她一起到書房見李管事。
教養嬤嬤普通都是女人的左膀右臂,為女人打理房內的大事小情,在主子中很有麵子。可盧嬤嬤跟汶錦冇說過幾句話,常日見麵也少,倒象是隱形人了。
汶錦主仆就住在正院的後罩房裡。
“不瞞四女人,現在賬房已無銀錢供應府裡這個月的開消了。公爺冬月要過六十大壽,大老爺兩個月前就寫信讓老爺籌辦豐富的壽禮。前些天,老爺又讓給來西南省上任的官員籌辦見麵禮,儘量厚重。明天一早,秦姨娘又親身交代小人給來西南省上任的舅老爺籌辦安家用度,大抵需求五百兩銀子。現在離莊子裡上交出息銀子另有一個多月的時候,這麼大的開支,賬房實在是冇法運轉了。”
“嬤嬤不必細說了,我看看私庫帳本就好。”汶錦不想聽盧嬤嬤嘮叨,乾笑幾聲,說:“嬤嬤剛纔問我零用錢如何安設,我還想聽聽嬤嬤的設法呢。”
“我的私庫裡都有甚麼寶貝?”汶錦岔開話題,拿起帳本翻看。
周氏給她房契、地契、奴婢的身契,另有真金白銀,就是不肯捎一句話來或寫封信給她。真是個怪人,難怪唐二蛋得周氏信賴,這兩人真有相通的處所。
“四女人,這……小人求求你了,你就……”
“小人見過四女人。”李管事四十多歲的年紀,一副斯文詳確的模樣。他見汶錦自稱小人,可見不是簽了死契的主子,如許的下人管賬房可謂利弊參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