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韻，請朱嬤嬤過來。”

秦姨娘一臉憐憫看著汶錦，問：“四女人笑甚麼？”

“實在二姐姐也是才女，這朱州府、羅州城有誰不曉得二姐姐的才名，等二姐姐回到都城，與大姐姐定是伯仲之間。”三女人海琳最是能說會道，也是靈巧眼亮之人，用不著的人她才懶怠阿諛，並且她向來是現用現交。

就這般德行，恰好是嫡女，真是命好，更是老天眼拙。不幸她所出的女兒才情樣貌、心性聰明在這裡無人能及，倒是庶出，常常想起，她都咬碎銀牙。

秦姨娘訕訕一笑，冇說甚麼，不管汶錦如何說，她都不能辯駁。二女人和三女人不約而同撇了撇嘴，在她們看來，四女人就是被河伯點破腦袋，也難以竄改她骨子裡的木訥。五女人見汶錦和秦姨娘較量，擺出了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模樣。

“笑死人……”汶錦看到荷風和竹修衝她招手，丟下半句話朝她們走去。

她感受很充分。

“不成理喻。”秦姨娘盯著汶錦的背景，滿臉惡毒，眼底充滿著不甘與不平。

竹修上前幾步，低聲說：“唐二蛋來了，非要見女人。”

汶錦給朱嬤嬤問了安，受了禮，同丫頭們說談笑笑朝涼亭走過來。五女人狠狠瞪了她一眼，重重摔下一把魚食。秦姨娘和二女人、三女人互看一眼，達成分歧，都對她不睬不睬。看到主子們這生硬的態度，丫頭們施禮也隻是對付。

“甚麼事？”

按端方禮數，秦姨娘應搶先給她行半禮，她回禮問安以後，再給二女人和三女人施禮。秦姨娘不動，汶錦要一較是非，局麵就對峙了。

海珂哼笑幾聲，說：“在我看來，這天下間能稱才女的唯程氏汶錦一人，當著大姐姐，我也會這麼說。若能一睹程氏汶錦的風采，聽她彈奏一曲，此生足矣。”

不被瑣事滋擾，踏下心來寫寫畫畫，溫馨平和度日是她對新餬口的根基要求。

“女人忘了？”荷風笑了笑，說：“羅夫河沿岸的公眾要在玄月下旬大祭河伯，老爺正籌辦祭拜的事，把休沐都免了。前天，老爺派金興來傳話，說女人畫好圖直接給他送到衙門，或請他回府。金興一走，奴婢就奉告女人了。”

汶錦輕嘬了一口桂花茶，感受味道不錯，她口渴了，就喝了一大口。茶還冇嚥下，她聽到海珂的話，一大口茶全噴出來了，噴得丫頭滿臉都是。

金秋玄月，丹桂飄香，都城已各處金黃，而西南省仍鮮花怒放、一片碧綠。

迄今，她成為海四女人十八天了，程汶錦歸天二十三天，動靜還冇傳到西南省。海珂還把一睹程汶錦的風采當作此生之願，也不知棺材能不能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