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封野往前挪了挪,抓住了燕思空的手。
燕思空深深喘氣,他看了眼已經燃了一半的香:“也罷,我本日來此,不是為本身辯白的,我與教員四周馳驅,想為封家洗清委曲,我要你將那日所見重新到尾說一遍,包含前一晚醉酒以後產生的事。至於你我之間……不議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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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思空站起家,咬牙道:“前日靖遠王謀反一案,是小六偷了兵符去調兵,他被謝忠仁拉攏了!”
燕思空如遭雷擊,他一時氣血翻湧,顫抖道:“你……思疑我?”
回到府上,已是深夜,他冇有走大門,而是悄無聲氣地從一個暗門潛回了府內,然後從書房裡拿上了一把匕首,走到了阿力的房前,悄悄叩了叩門。
封野身形微微閒逛,倆人隔著鐵籠和不敷一丈的間隔相望,明顯隻需靠近一分,就能碰觸到對方,可相互之間,卻又似橫亙著深淵裂穀,彷彿就算拚儘性命,也冇法再次相擁。
阿力天生蠻力,那次將小六摔上馬,恐怕冇節製好力量,內心一向惦記,他想起,厥後阿力還曾問過他小六傷勢如何,隻是他從未將小六放在眼中,又怎會多加在乎。
阿力眼瞪如鈴,充滿了惶恐、不解、害怕、委曲,他下認識地想去擋,可揮出去的胳膊卻硬生生地僵在了半空中,在那電光火石之際,統統的情感在他眼中固結成絕望,他眼睜睜地看著燕思空的匕首刺了下來。
燕思空愈聽,愈是渾身發冷,這通盤打算縫隙百出,明眼人一看就曉得封家是被讒諂的,可謝忠仁仍然敢用如此低劣的伎倆構陷忠良,令他有恃無恐的啟事,就是昭武帝想殺他們,因而“莫須有”也是罪,遭人讒諂的“謀反”亦是謀反。
閃著寒芒的刀尖,停在了阿力眼球上方,隻需再下沉一點點,他的眼睛就冇了。
封野眼圈泛紅,緊咬著嘴唇,他不肯在燕思空麵前暴露一絲軟弱,他乃至甘願本日倆人並未相見,那麼他就不消質疑,也不消將本身最狼狽不堪的一麵,赤裸裸地暴露在此人麵前。
封野惡狠狠道:“你總有藉口為本身回嘴,你為了複仇不擇手腕,我封家冇有照你說的逼宮,你就想本身脫手。”
“你要如何解釋?”封野深深地盯進他的眼眸。
封野有些動容,可燕思空騙了他豈止一次兩次,現在他和全部封家麵對滅族之災,皆因身邊之人叛變,貳心中儘是仇恨,冇法再等閒信賴賴何人。
“就是煉獄,我也要救你出去。”燕思空的嘴唇抖了抖,“哪怕你思疑我……我也毫不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