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武帝對他日漸恩寵,對謝忠仁倒是日漸薄倖,一是因為謝忠仁多年來恃寵而驕,閹黨權勢過分龐大,必遭主疑,二是他年齡已高,不像疇前那麼會討昭武帝歡心了,他要讓韓兆興成為壓垮謝忠仁的最後一根稻草。
時任兵部尚書楊玉清出列。
燕思空跟很多人一樣,早早已看到結局,狄將軍此一去,多數是有去無回,狄將軍不死,豫州三萬兵馬如何會順服韓兆興,而他比“很多人”更體味韓兆興的真臉孔,曉得韓兆興哪怕有七十萬兵馬,也會敗給卓勒泰。他救不了本身的故鄉,隻能將計就計,以韓兆興的大敗,調換擊倒謝忠仁的籌馬,唯有如此,才能夠真正挽救遼東、挽救中原。
燕思空不疾不徐地向昭武帝躬樂躬身,安靜說道:“如楊尚書所言,豫州調兵,絕非一時髦起之決定,短長得失,皆已申明,又如馬禦史所言,怎可因一戰之成敗論豪傑,臨陣換帥是兵家大忌,臣覺得,陛下應當信賴韓總督。”
眾官將的目光齊刷刷地掃向了燕思空,此中有討厭、有鄙夷、有不屑、有仇恨。燕思空的佞臣之名,在三年當中已播送天下,必定永載史冊了。
“狄將軍敗北絕非智勇不及那蠻子,清楚是他長年駐兵中原,到了遼東,天寒地凍、水土不平,要我說,一開端就不該從豫州調兵!”
這一場激辯跟昔日一樣,無疾而終,燕思空拖著倦怠的身心上了馬車,當放下簾幕的一刻,他才癱倒在軟墊上,雙目失神地盯著虛無的氛圍。
自廣寧一戰,金兵被逼退數百裡,韓兆興踩著元卯的骸骨,坐享大功,在朝廷的支撐下,慢慢光複遼北失地,十七年來,遼北七州已光複四州,他的故鄉――泰寧亦在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