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蘭亭深吸一口氣,沉默很久,才道:“你這些年,令我愈發難以看破,我常常想,我當年放過你,是對還是錯。”
“韓兆興必有一場大敗,介時,陛下就不得不換上趙將軍,並且必然會遷怒謝忠仁,當時,就是我等候多年的良機。”自從親眼目睹了顏子廉和封家的了局,他才明白,費經心機剪除閹黨,隻是揚湯止沸,想要斬草除根,就要滅掉謝忠仁最大的依仗——皇寵。三年來,他費經心機奉迎昭武帝,就是要玩兒一手釜底抽薪,隻要韓兆興一敗,謝忠仁就離死不遠了。
燕思空揮退了下人,緩聲勸道:“殿下,你我雖無伉儷之緣分,我仍會敬你、照顧你,你想要甚麼,凡是我有,必然滿足,你感覺如何高興,便如何度日,不必因我而煩惱。”
萬陽轉過身來,冷冷瞪著燕思空:“本日我回宮給母妃存候,她竟然也勸我生孩子,是不是你又向父皇進了甚麼讒言!”
燕思空則淡定自如地任憑她去鬨,倆人的“家事”早已淪為京人茶餘飯後的笑柄,乃至傳到昭武帝耳中,但昭武帝也管不了這個嬌縱的皇女,乃至反勸燕思空納妾,燕思空恰是操縱昭武帝的慚愧,一步步博得皇寵,比之謝忠仁,現在他纔是禦前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踏入屋內,一個茶杯恰好炸碎在他腳邊,茶水濺濕了他的鞋履。
燕思空冷冷地看著祝蘭亭:“我若奉告你,泰寧是我的故鄉呢?”
祝蘭亭想了想:“趙將軍。”
這個名字對他來講,是一柄利劍,不管他身著鐵盔藤甲,都能穿心而過。
下人苦笑著點點頭:“您快去勸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