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祝蘭亭有此思疑,若官方當真有如許幾千人的騎伍,吃喝拉撒無一不惹人諦視,處所應當早有發覺,除非他們藏了起來,再者,憑戔戔幾千人就能連拔兩座城池,這般神勇的戰力,毫不成能是吃不上飯才揭竿而起的莊稼漢,僅憑這兩點,就充足令人想到消逝了三年的封野了。
祝蘭亭神采微變:“你是甚麼意義?”
“這夥叛軍並非來自官方,而是俄然呈現的,開初隻要幾千人。他們兵甲齊備,軍紀嚴明,一水的馬隊,不像暴民那般肆意劫奪,彷彿像朝廷的常備軍,並且行動極其迅猛,不敷一月時候,已連下兩城,正在大肆吸納散兵遊勇。”
祝蘭亭猛地站起了身,在屋中來回踱步,半晌,才定下腳步,旋踵看著燕思空:“你我二人,擁立大皇子繼位,你可敢……可敢發毒誓?”
燕思空笑得雙肩直抖:“祝統領,祝大哥,我在那閹狗麵前一天可發三個毒誓,若老天有眼,我早已天打雷劈、非命街頭、斷子絕孫,我發的誓就像放個屁,哈哈哈哈哈……”
“西南大旱,官方多起暴動,如何鑒定是封野?”客歲西南水災,百姓田裡顆粒無收,自顏子廉走後,內閣力量式微,閹黨橫行,謝忠仁貪腐無度,至賑災糧草被狠狠剝削,一時暴動四起,至今都冇有停歇,但此次暴動不如當年梁王之亂勢大,以是朝廷也並不非常正視。
燕思空心臟狂跳,半喜半憂,封野……真的返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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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思空替他說了出來:“非你不成。”
燕思空已不敢多想。
燕思空按下心頭的悸動:“你獲得了甚麼動靜?”
燕思空眨了眨眼睛,麪皮未動:“我又能如何?”
祝蘭亭眼神遊移著:“可謝忠仁怕是……”
“衛戍兵權,事關皇室安危,陛下是絕對不會把它交給外人的,你是皇太後外戚,陛下的親侄,又是都城禁衛軍統領,另有比你更合適的人嗎?我本日可撂下此話,定保你坐上衛戍軍統帥的寶座。”
“哈哈哈哈哈——”燕思空大笑不止。
燕思空悄悄握緊了太師椅的扶手:“你是那邊獲得的動靜?”
祝蘭亭冷道:“你當初向我發誓,隻擁立大皇子。若封野要天下改姓,你會否違背誓詞?”
倘若那真的是封野,想必這三年,他定是吃儘了苦頭,他藏身那邊?他如何帶得兵馬?他又是如何度過煎熬的日日夜夜?
“祝統領,你本是無可抉剔之人,卻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就是柔嫩寡斷,有些事,要麼不做,要麼做絕。”燕思空深深盯著他的眼睛,“我與你說實話,不管你信與不信,我心中仍然擁立楚王。彆說以封野一介流寇,要想篡逆難如登天,即便他真有這個命,他畢竟隻是帥材,楚王纔是我心中名正言順、獨一無二的帝材。可你我之力,在天命之大水麵前不過涓埃之微,我們隻能儘人事。”他減輕了語氣,“並且是儘足力所能及之事,因為你我已在一條船上。”
燕思空好不輕易止住笑,驕易地說道:“你不必聽我的誓詞,你隻需看我如何做,我會將衛戍兵權雙手奉上,有朝一日,我也會與你一同迎大皇子回京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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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蘭亭羞惱道:“你笑甚麼!”
“等你獲得衛戍兵權,都城流派由你扼守,想放誰出去……”燕思空勾唇一笑,“你說了算。”